望了老师,哎,老师比起前些年,苍老了许多!”林一一由衷感慨道,“我还记得小时候,老师给我们几个上课,讲孙子兵法,背不出或释义不对,都要伸手打板子。现在想想,还是很怀念那段时光。”林一一他们几人从小就是孤儿,都由秦老抚养培育成人,论感情,与秦伯南、秦仲颖相比,也过之而无不及。“家事国事天下事,如今老师不愁家事,只愁国事与天下事,我有些担心啊,那样的工作强度,老师的身体会吃不消……”言语中,林一一眉色间多了一丝忧虑。
李云道点头道:“首长对老爷子很信任,如今几乎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,越是这样,老师就越是辛劳。中秋时我也回去过,老师每日只能睡三到四个钟头,其余的时间,大多是在工作。”
“日理万机说是就是老师这样的人吧!”林一一叹了口气道,“我在江宁时,经常感到心力交瘁,但每每想到老师还在为了百姓鞠躬尽瘁,我便惭愧不已!”
李云道给林一一斟满茶,笑道:“其实老人家是开心的。”
林一一也笑了起来:“也对,如果现在让他老人家赋闲着,或许他会更加难受。”
酒过三旬,讨论了一些家事,两人才开始谈论工作上的事情。
“师兄,之前市里面都以为东阁市长会接费清书记的班,也有传闻说会是东阁书记加汤市长的格局,却万万没想到,到公布的时候,令所有人大跌眼镜。”李云道道出了众多西湖官场人的疑问。赵平安是空降干部,曲费清之前是,如今的林一一也是,难道说京城对于西湖的本地干部已经到了如此不信任的地步了吗?
林一一摇了摇头:“老师喊我去京城谈话的时候,我就隐隐有些预感,但是没想到会是来西湖。说实话啊,江宁那边的局面好不容易才打开,很多事情才干了一半,现在调出来,我也就跟你讲讲,真心舍不得啊!很多项目都是开会到凌晨,找了诸多国内外专家验证才开始上马的,我本打算扎根江宁,定定心心地为江宁百姓干上个十年八年的实事,却没料到,这一届还没有干满,便要挪窝了,而且一挪就给我挪来了西湖。好在,西湖也是个出成绩的好地方,只是我来得不是时机,很多人都不太欢迎我啊。”
李云道笑着举杯:“在西湖本地派眼里,咱们都是外来户,属于外来占了位置还偏偏拉的屎比他们好闻的外来户!所以人家会羡慕嫉妒,人之常情,在所难免!至于某些人,不欢迎你是正常的,万一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呢?”
林一一神秘一笑:“那你说我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呢?”
李云道摇了摇头:“是不是都不重要,你是我师兄,又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,反正你说打哪儿我就可劲儿往前冲,你说往东就决不往西!”
“饮胜!”林一一举杯,一饮而尽,随后微笑道,“说实话,老师一说让我来西湖,我头一个就想到你了,这也是我向老师的第一个请求:调来西湖没问题,但是云道得留下。”
李云道哭笑不得,自己举杯:“谢谢师兄赏识!”
林一一笑骂道:“我知道你小子在西湖乐不思蜀了,不过现在回江南,也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你,还不如在这里当个有实无名的一把手。至于你头上的‘代理’两个字,老师和我的意见都是暂时保持现状。我也跟你另外几位师兄商量过你的问题,大家的意见也都是一致的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你在西湖这一年多,出尽了风头,功过兼备,功大于过,也是时候好好沉淀沉淀了。”林一一语重心长,“云道,在官场上,你还现在才算刚刚入门,说是初级阶级也不为过。官场不同于任何其他一处地方,有时候年龄、资历都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。我帮你算过,从老师把你弄进姑苏市局,到如今还不足六年,六年啊,多少人从副处到正处都要花两个甚至三个六年的时间。在战场上,有一句话叫孤军深入,在官场上,有句差不多的话叫高处不胜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