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队那个小隔间的办公室条件要高出许多了。办公室朝南,采光充沛,只是书架上空荡荡的,只摆着些李云道从刑侦那边搬过来的资料。办公桌大了许多,但仍旧整洁而有序,窗明几净的环境让李云道微微有些心神恍惚——从长江大桥上一跃而入滚滚长江的那个瞬间,何曾想过还有命能活到坐到这样的办公室里?
咚咚咚,敲门声打断了李云道的思路,他抬头一看,顿时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:“范书记,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?”
市局纪委书记范志宏手里拿着一盆绿意葱葱的粉掌,进门后就放在空荡荡的花架上:“我亲自培育的,恭贺你乔迁之喜。”
李云道知道范志宏没有别的爱好,平时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,也不客气,笑着道:“一盆怎么够,你家那么多花草,总要给个三、四盆吧?你看这花架这么空。”
老范同志一脸警惕:“我可警告你,离我家的花花草草远一些,要不是这粉掌好养活,一个礼拜浇一次水也可以,否则我铁定不敢把它交给你。我家那些花草可娇嫩着呢,你没事儿多回家哄哄媳妇儿,别糟蹋我们家的花草!”
李云道要给老范泡茶,他却像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掏出一个玻璃水杯:“别忙了,我自备茶水了。”老范顺手将办公室的门掩上,面色却严肃了起来,“聊两句?”
李云道也知道范志宏是清廉性子,无事不登三宝殿,今天主动登门,肯定不光光是为了送一盆绿植来。果然,两人在沙发上坐定后,范志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,上面写着三个字:举报信。信上没有邮戳,也没有发件人和收信人的任何信息,只有光秃秃的手写的“举报信”三个大字。
范志宏将信封推到李云道的面前,冲他扬了扬下巴:“看看呢!”
李云道苦笑:“举报谁?不会是举报我吧?”信封已经打开过,显然范志宏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。李云道无可奈何地抽出信纸,信纸上的内容也是手写的,显然跟信封上的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,李云道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,信的内容不长,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话:“举报原公安厅副厅长、现任西湖市公安局局长康与之,在担任江洲市公安局局长期间,收受黑社会贿赂,参与贩毒和洗钱。在担任省公安厅副厅长期间,变本加厉,不仅受贿贩毒,还雇凶杀人灭口。”
看完信,李云道皱眉看着范志宏:“没有证据?”
范志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:“再看看这个。”
还是同样的手写字体:“姓康的,你不得好死,我一定要杀了你,为我家人报仇!”
李云道的川字眉更深了:“这个人是谁?”
范志宏摇头:“不知道,两次是不同的人放在市局传达室门口的,第一封点名道姓请传达室的大爷把信传承给我,第二封是给老康的,但老康那天不在,正好两封信放在一起,我一看字体相同,就给把信扣下了。当天晚上就发生了老康死于非命的事情。本来应该早点拿给你,这不前两天腰疼病又犯了,在家里躺了两天……”
李云道点了点头:“这个线索很重要,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去追踪。”
正事说完,范志宏叹了口气道:“我不知道举报信上是真的还是假的,但从老康给我的印象来看,不像是这样的人。说实话,听说他死得那么惨,作为同仁,我觉得很痛心啊!”
李云道点头,范志宏说出了他的心里话,不管自己与康与之是否政见相同,但从骨子里来说,都是同一阵线的警察,但今天的这封举报信,又给李云道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。
“对了,听说市里正在讨论新局长的人选,云道,你可是热门候选人啊!”范志宏神秘一笑道,“市局接二连三地出事情,这个时候再从外面调人进来,显然是不合适的了。费清书记很看重你啊,只是听说东阁市长对提名你当这个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