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隽倒抽一口凉气:“出境了?可是她的护照是组织上收掉的,怎么出境呢?”
李云道解释道:“从机场走的可能性很小,薛雯现在是惊弓之鸟,走正规途径的可能性几乎没有。我预计她十有八#九会找蛇头偷渡出去,取道东南亚,然后买个假身份飞去美国,毕竟美国跟咱们还有没有引渡协议嘛。”
刘隽喃喃道:“偷渡出境……偷渡出境……浙北离东南亚各国还是有些距离的,我倒是也知道,每年都有些人寻找蛇头带人偷渡出境,可是薛雯她吃得了那种苦头?”刘隽看过内参资料,去年市局上报过一个偷渡案,是从越南到浙北的一艘货船,底仓里装了一肚子的偷渡客,被边警查获的时候,底仓内臭气冲天,尸体都已经生蛆发臭了,他不太相信娇生惯养的薛雯能吃得了这种苦头。
李云道适时笑道:“刘书记,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,所爆发出的能量会超乎正常人的想象。咱们这位薛总应该也是被逼到了绝境了,而且我觉得如果有一个组织在从旁侧应的话,她的偷渡生涯倒也不一定会像想象中的那般艰难。”
刘隽道:“难道就没有办法往下查了?”
李云道笑道:“办法肯定是有的,就是可能会有些极端。”
刘隽皱眉道:“怎么个极端法?”
李云道一脸坏笑道:“刘书记,接下来可能会有人陆续向市局和市纪委投诉,咱们公安干警滥用武力和极端方式逼供……”
刘隽一挥手道:“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,更何况对付穷凶极恶之徒,手法上稍微粗暴一些也未尝不可。”这位纪委书记年轻时也曾兼任过政法委书记,知道底层警员办案时时而会采用一些加码的“手段”。
李云道立刻笑道:“刘书记,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,否则到时候追究起来,我头上这顶帽子估计还没戴热,就要被人摘掉了。”
刘隽道:“放心,我马上也会去费清书记那边汇报案子的进度,费清书记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。费清书记经常说的一句话叫,‘贪腐无小事’,所以薛雯的事情令他很是生气啊!”
话刚落音,刘隽的秘书便敲门进来:“刘书记,曲书记想请您过去一趟,对了,刚刚周处长说,如果负责薛雯案的人也在您这儿的话,就一起请到曲书记那边,曲书记想了解一些情况。”
刘隽一愣,而后转头冲李云道笑道:“看来,曲书记对这件事情的确很上心。走吧,李局长,跟我一起去一趟曲书记那边,这样也好,有些事情你解释起来,比我转话要详实多了。”
这是李云道第一次跟这位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,据李云道了解的资料,这位曲书记原先是浙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博士生导师,算是学而优则仕的典型代表,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也洋溢着一种学术气息,跟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普通官员有种不一样的气质。
“你就是从江宁交流到咱们西湖市公安局的李云道,那个斗过悍匪、抓过毒贩的英雄局长?”曲费清上来便笑着道,“不错,看上去很年轻嘛!”
李云道不卑不亢地笑着答道:“曲书记,斗悍匪那是形势所逼,抓毒贩是背靠众多同事,否则那些悍匪毒贩上来就喊打喊杀的,我也害怕啊!”
曲费清似乎觉得李云道这个回答很有意思,笑道:“很好,不骄不躁,也不独揽功劳!听说前阵子反恐,你也是主力,但最后出了些纰漏?”
刘隽想帮李云道说些什么,但曲费清大手一摆:“让云道同志自己说,之前我都是听你们说,这回我想听听奋斗在一线的我们的党员干部的声音!”
李云道苦笑道:“曲书记,主要是我太感情用事了。”李云道知道,这种时候要是推卸责任,会给这位省委常委留下一个极糟糕的印象,所以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错误。
曲费清笑着摆了摆手:“我也听了他们的汇报,说是因为当时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