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家女人一边手法娴熟地帮老人放松着小腿肌肉,一边摇头轻笑道:“爷爷,如果我说这都是命,您信不信?”
老爷子欣慰地笑着道:“你们家老蔡头信,我就信,当年他可是比我早入党。”
蔡桃夭微微一笑:“我家那位让我给您传个口信。”
老爷子微微一愣:“啥?”
“他说,‘老王头,咱俩较量了一辈子,都差不多一只脚进棺材了,接下来轮到我孙女治你家孙子喽,想想都开心啊’!”
微微愣神的老爷子突然大笑,连说三声“好”。
蔡桃夭嫣然一笑道:“爷爷,孙媳妇儿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老爷子笑道:“乖孩子,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,老爷子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,也铁定给你办到。”
蔡家女人道:“婚期能否稍稍延后?”
老爷子一愣:“这又是为何?”
蔡桃夭道:“如果爷爷信得过,阮家那边,就交给我吧。”
老爷子放声长笑,在蔡桃夭退出书房的那一刻,连说三声“生女当如蔡桃夭”。
退出书房,一身素衣的女子抬头看了看星空,行至院中已经谢花的腊梅树下,喃喃自语。
“将来你要多生几个才对得起我这个姐姐哟!”
厢房中,李云道被药汤蒸得头顶雾气缭绕,十力的数十根银钉将他露在外面的脑袋插得如同刺猬一般。
白小熊敲门而入,面露歉意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别他娘的跟个娘们儿似的,有话说,有屁放,不就是陪你演了场戏吗?咱这昆仑山土生土长的演技还算过得去吧?”未等白小熊开口,李云道已经主动笑着说道,“不过,就是演过头了,不然也不至于这会儿窝在桶里头泡药汤。”
白小熊先是诧异,而后一脸感激:“少爷,我也是不得己而为之,您放心,从今往后,刀山火海,任凭少年驱使!”
李云道脑袋摇得飞快:“哪能真让你上刀山下火海,咱们都是兄弟,对不对?帮你忙演场戏而己,屁大的事儿,别往心里去。”
白小熊心中歉意更甚:“少爷,我……”
李云道笑骂道:“别叽叽歪歪了,真要觉得抱歉,这会儿给兄弟来枝烟才是真的,他娘的,以前在山上,被困在药桶里动弹不得的时候,都是老大和老二轮流来给我读书听,你不知道,那些个圣贤书,不读也罢,可老喇嘛那老东西太不是个玩意儿……”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,笑骂着的李云道居然歪着脑袋靠在桶边边睡着了。
白小熊轻轻摇了摇头,取了个枕头帮李云道垫在脑边,坐在桶边,陪了桶中的少爷许久,这才起身离开。
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才听到身后有人道:“今天的命令是谁下的?”
白小熊恭敬低头:“小姑!”
“谁下的命令?”王援朝面色微冷,声音更冷。
白小熊明显犹豫了一下,才道:“小姑,您也清楚规矩的。”
王援朝冷笑,扔下一句“一代不如一代”,便推门进了厢房。
白小熊独自一人苦笑不语,不是谁都能配得上上古十大凶兽的“凤凰”二字,更何况这位上一代“凤凰”是独自一人屠尽红毛鬼子的“上帝之手”三十九人的猛人。
白小熊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,发了条加密短信。
“任务完成。”
安徽青阳九华山,大愿地藏王菩萨道场。深夜,北部莲花峰,峰顶兀立,气势峭拔。夜间的云雾缭绕于松间,远观也算得上一大奇景。就在万瓣叠嵌的山上,一个迅如闪电的身影丝毫不惧山石陡峭险阻,几息间便已从山腰攀至山顶,立于山尖仰天长啸。
朦胧的月光透过雾气,撒落在攀山人的肩头,隐约可见竟是一个脸色线条柔和的俊逸青年,剧烈的攀山运动后,却也不见他有丝毫喘息的迹象,相反气息平和,连心跳似乎都未曾加快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