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陵公主朝门外唤了声:“凤儿,去把鸨儿喊来。”
翠凤儿把鸨儿请来了,鸨儿笑眯眯向余桃说道:“从今往后你就是七公子的人了,好生照顾七公子!”
鸨儿满脸堆笑,看在余桃眼中却很惊悚。
等鸨儿出去,余桃就看着巴陵公主,问她给了鸨儿多少钱。
巴陵公主上前握住余桃的手说:“不管多少钱,小丁都值得。”
巴陵公主说着抱住了余桃。
这一刻,余桃内心有些感动,许多柔软的东西在涌动。
她在南风馆见他第一面就从未对她隐瞒什么,她的身份她的性别,全都对他敞开心扉。
余桃幼年就沦落风尘,对于这样的善意与坦陈,他倍感珍惜。
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,这两份情感,余桃对七公主都有。
他伸出手也紧紧抱住了七公主。
这一刻,余桃觉得他不是小倌余桃,他是一个坠入情网的男子,他姓丁,心爱的女人唤他小丁。
余桃一把抱起七公主的那一刻,所有男人的气概都回来了。原来这么多年,取悦众多男人之后,他的骨子里还保留着身为男人的自尊、骨气与血性。
此时此刻,他将他身为男人的所有壮大与强悍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怀里的女人。
余桃是如此幸福。
人生十八载,此刻是高光。
然而,余桃的高光时刻是如此短暂,幸福亦是如此短暂,短暂得他不由怀疑他是否拥有过。
七公主已从床上下来,一边穿衣,一边说道:“小丁,接下来我可能再也不会来见你了。”
余桃脸上所有缠绵的花瓣在这一瞬全部凋残。
犹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,浑身冰透。
他坐起身,雪白睡袍半掩香肩,乌黑缎发散落身侧,一张风华绝代、颠倒众生的面孔却燃着屈辱的火焰。
“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七公主走上前,弯下身,将脸探进帐子中,一直凑到他面前,说道:“我只是暂时不能来见你了,但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,你就得为我守身如玉,切莫水性杨花,否则……”
原来是暂时不能来,而不是永远不能来了。
余桃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殿下把余桃当成了什么样的人?余桃虽是风尘中人,可也知道忠贞二字怎么写,只是殿下,不要辜负余桃就好。”
“我说过了,在我面前你不是余桃,你是小丁,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丁。”
七公主伸手搂住了余桃的脖子,余桃也一把搂住了她,刚系好的扣子又都解开了,刚穿整齐的衣裳又全都乱了……
那才消停的罗帐又开始撼地摇天。
保安堂内,楚明珠坐在许医生对面,黑沉着脸任由许医生翻她眼皮,掰她的嘴。要不是赵安之站在一旁使劲按住她的肩,她早起来掀翻许医生的诊桌了。
最关键,还是赵安之在她耳边说的两个字:馒头!
忍一时能不能风平浪静,且不管,能得到两个馒头才是最实惠的。
“包子!”楚明珠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赵安之爽快答道:“成交。”
许医生终于对楚明珠检查完毕,这就要下结论了,楚明珠忍不住提醒他:“不检查一下我的后脑勺吗?“
她使劲把自己脑袋转过来:“我伤在头部,你检查我眼睛和嘴巴有什么用?”
楚明珠质问的声音很大声,保安堂内医生和患者都纷纷侧目,许医生脸上挂不住,他好不容易因为儿子治好十七公主的病树立起一些好形象,不能被这姑娘给破坏了。
他不悦说道:“你是医生,还是我是医生?听你的,还是听我的?”
赵安之这时候又得出面当和事佬,又是安抚楚明珠,又是向许医生赔不是,可是姐姐的臭脾气改不了,许医生的面子也得顾全,还是许医生善解人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