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死了吗?
梅成才觉得自己很清醒,但,又仿佛是在梦中,整个人好似浸在水中,又像是被人死死地扼住了喉咙,喘不上气,很难受!
他奋力挣扎,良久,才猛然坐起,长长的出了口气,睁开惺忪迷糊的眼睛,打量四周的环境,心底一惊,酿的,难道还没醒?
此刻,他正坐在一座荒山的路边荒草地中,左手边是一片荒坟,几座坟头上零星的插着招魂幡,洒满纸钱,像是有人刚刚祭拜过。
身前几十步开外,一个身着惨白麻衣,披散头发的人背对着他,耷拉着脑袋,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左右随风晃动。
判官不是判我还阳了吗?这闹的又是哪一出啊?
梅成才一脸懵地挠挠脑袋,看了眼天空中刺眼的阳光,旋即又一拍脑门,明白了,肯定是还阳时不小心,掉到哪个网大的拍摄现场了!
梅成才站起身,拍拍身上的尘土,冲着半空中那人乐呵呵地喊道:“我说兄弟,都收工了,还吊着哪,再不快点,盒饭就没了!”
“嗯--!”
拉长的鼻音,略微有些空灵渗人,半空中吊着的那人听到动静,哼了一声,直起脖子伴着咯咯咯的骨头摩擦声,脑袋转到了身后,阴沉沉的盯着梅成才,只是披散的长发遮住了面孔。
他酿的,这还是人吗?
梅成才头皮炸了,冷汗顺着后脊梁流了下来,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呆若木鸡,喉头费力地耸动,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丁点声响,更别说抬脚就跑了。
那不知是鬼是怪的东西一旋身,借着风势就梅成才扑了下来,梅成才脚一软,一屁股坐地上,心中只余一个念头,完了!
眼见就要扑到梅成才,那鬼怪忽然惊恐地大叫一声,顿住身形转向地面冲去,没入泥土之中,瞬间没了踪影。
梅成才直愣愣的,半天才回过神来,心中居然没有丝毫恐惧,反而是充满了愤怒。
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,泥煤的,胖爷我这么和蔼可亲,平易近人,鬼都被我吓跑了?
这闹鬼啊,快跑!
转瞬,愤怒又转为恐惧,他迅捷起身,起滚带爬地胡乱叫着,向山下冲去。
梅成才冲到山脚下,定了定神,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,鬼都被我吓跑了,应该不敢追过来吧!
山脚下有条小溪,先洗把脸吧!
小溪不深,清澈见底,如镜的水面映出一个陌生的面孔,圆脸,浓眉大眼,头发束起扎成道髻,梅成才骤然一见,惊退两步,水中那人是谁?
溪水清澈,水面如镜,映出的人不是他还有谁?
梅成才狐疑的探头张望,才确定水中确是他的倒映,只是,我怎么变了模样了?
……
梅成才,地球华夏国人氏,21世纪的宅男精英,无亲无故,自小在孤儿院长大,绰号搬砖道人,过着朝九晚五,衣食无忧,很有追求的日子。
朝九晚五,那是精英打工仔;衣食无忧,对吃穿都没什么要求,三碗泡面过一天,两件衣服混一年。
很有追求,对,很有追求,追求什么?穿越,没错,别人想着怎么赚钱,怎么升官,这梅成才想的却是怎么穿越。
为什么要穿越,难啊,讨生活是越来越难,偷偷摆个地摊没去办营业执照的,基本上就属于被整顿的对象,撵得你鸡飞狗跳,钱没赚到,百米短跑打破省会纪录那是杠杠的。
进厂应聘,人家开出的条件都是什么复合型人才,一专多能。零件厂招聘修理钳工,平时就打磨零件处理故障,工厂进货时还要客串一把搬运工,有什么临时的卫生大检查,还要客串一把清洁工,基本上就是领一个人的工资干五个人的活的那种。
对于梅成才这种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的孤儿,又没什么背景关系,生存是没什么问题,生活就难了。
平时下了班,吃个廉价快餐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