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相见般盯着他,绝对没错了,整个富食阁中还有谁,像他这般绿得春意昂然,绿得出类拔萃!
只是这贼头贼脑的,是形容人的嘛,我去你大爷,不是看你有毛病,我早就K你了!
梅道佳在一众鄙视的目光下,气乎乎的一抖绿衣,挺起胸膛,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前。
“师傅,干嘛?”
梅道佳站得笔直,目光直视那伙夫,气势十足,翁声翁气地问道。
那喊话的伙夫混不在意,站在案台后睨了梅道佳一眼,将摆着菜盘的木质托菜盘随手摊放在台上,说道。
“你以后不用排队了,直接到这里来领菜就行了,唉!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,可惜了!”
说完,摇摇头就忙自己的去了。
完了,做菜的伙夫做菜也做傻了,真来错地方了,不会真的是黑煤窑吧?
梅道佳心里迷糊,手底却不慢,端起托盘,先看看菜色如何,别想拿涮锅水糊弄我!
嗬,还不错哦,硕大的托盘上,摆着三菜一汤,一碗晶莹洁白的米饭,有荤有素,色香俱全。
呀!到底是公费生,待遇就是不错!
自豪感油然而生,他又偷偷瞄了眼旁边,与其他弟子的饭食比较一番。
有名弟子一脸木色的端着托盘,从他身边走过,碗中汤水清澈见底,面上零星漂着几颗油星,汤里还混着些碎菜叶,这哪是汤啊,分明就是洗锅水啊。
那碟菜就更惨不忍睹,干巴巴的炒土豆片,其间混着几片薄得透明的肥猪肉,肥猪肉的猪皮上,有根猪毛坚挺竖立,似在嘲笑有本事咬我呀,旁边围着几根青菜,黑漆漆、干巴巴像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哎哟,惨啊!
梅道佳同情的看着那名学院弟子萧索的背影,得意地端起自己的托盘,找了个空位,大刺刺地坐下,准备开始享受入院的第一餐。
桌边本坐着两人,见梅道佳坐下,连忙停住不吃,一脸晦气地端起托盘,坐到旁边的桌子。
毛病!
梅道佳撇撇嘴,也没在意,拿起汤匙在浓白的汤中搅了搅,舀起一勺送到嘴里,啧啧啧,鲜到了骨子里!
喝了勺汤,他对那些学院弟子越发同情,抬头扫了眼周围干饭的学院弟子,摇摇头叹气。
人果然是分三六九等,吃个饭都能吃出阶级,我的运气似有转好之象!
可吃着吃着,梅道佳就觉得不对劲了,领桌的那些学院弟子,边吃边偷瞄他,指指点点,交头接耳,窃笑不已;自己抬头看去,他们又转过头,一本正经地假装吃饭。
如是来来回回,就算梅道佳自认顶着厚如城墙的脸皮,也如坐针毡一般坐不住了,奶奶的,出门没看黄历,今日宜入学,访友,忌堂食,我去,都什么乱七八糟的!
匆匆夹了几夹菜,胡乱扒完碗里的饭,又猛灌了一口汤,用衣袖擦了把嘴,梅道佳像做贼似的,低着脑袋躲着众人的目光,飞步逃出了富食阁。
出了富食阁,明显松了一口气,就像是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,混身轻松了许多。
大爷的,这学院弟子的怪癖真奇怪,吃个饭都当耍猴一样围观,难道这学院的公费生还自带嘲讽光环?
拍拍肚皮,呃,鼓声隆隆,才三成饱,那一小碗米饭哪能撑得起搬砖人的肚量,这富食阁是进不去了,自掏腰包,到如意坊去弄点吃的吧!
整些酒菜,回小院庆祝下,顺便跟室友穆志拉拉关系。
对啦,都是穿绿衣的,怎么没瞧见他呢?有他在,帮我分担点这帮神经病的火力也好啊!
从学院出来,走进如意坊,天空只余下一丝微弱的亮色,如意坊中已是华灯初上,人头攒动,热热闹闹。
坊间车水马龙,穿行不息,坊内的酒楼茶肆,丝竹摇曳,推杯换盏,不时传出,豪迈高昂的劝酒声,女子轻柔旖旎的嬉笑声,一派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