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哥问道,语气低沉而谨慎。
由衣坐在审讯椅上,好奇地打量四周。一个漂亮的女警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过来给她擦脸,动作十分小心,好像把她当成了汉尼拔一样的变态杀人狂。
由衣抬着脸,方便她擦拭,并说出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电话。
她没有提威廉。因为威廉是她此刻,或者说以后都不想见到的人。
警察们问了很多问题,她都机智地回避了,只是陈述自己多么愤怒,觉得那些劫匪简直不是人,在愤怒的促使下才下了杀手。
至于最主要的枪从哪里来的,她咬定是劫匪包里掉出来的。
因为暂时没有证据,她想怎么说都行。
警方明白她在胡诌,但她说得如此声情并茂,把自己都打动了,反倒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。
就在他们纠结时,上司走进来,说可以放人了。
由衣知道,是安室在背后出了力。
还挺厉害,年纪不大就蛮有话语权。她捏捏手腕,上面有手铐留下的淡淡红印,哼着不成调的歌,踏出了警视厅。
她还没走出很远,一辆路虎从天而降般地横在了她面前,拦住她的去路。
真是千钧一发啊,她感叹道。
如果今天没遇到那些蠢货,自己可能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她看见,之前先后跟踪过她的一男一女跳下车,都拿着枪。车里还有一个人,没有下来,但在玻璃内侧虎视眈眈地望着她,怀里抱着一把大口径狙击#步#枪。
“好大的阵势。”她吐槽道,“怎么没把整个苏格兰场搬过来?”
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,臭丫头。”女人用枪指着她,恶声恶气地说。
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偏僻的堤坝公路边缘,极少有车辆经过。更何况现在已临近午夜,整条路空荡如坟场。
所以他们毫不忌讳地端着枪,在别人的领土内昂首阔步。
“你们这么嚣张,有获得过日本方面的允许吗?”由衣冷漠地质问道。
“哼,用不着。你在英国犯下了杀人罪,并畏罪潜逃多年,我们可以先斩后奏。”男人也持枪上前。
“夏洛特海伊斯莫里亚蒂,你被逮捕了!”他用洪亮的声音宣告道,并上前一步。
就在这时,两辆轿车划破黑暗,从后方疾驰而来。为首的那辆,由衣几个小时前还坐过。
她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太及时了。真不愧是你呢,安室先生。
马自达停住,身后那辆日本政府专用车也跟着刹车,好几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纷纷下来,掏出枪,两拨人形成了对峙之势。
而由衣,被夹在了中间。
马自达正副驾的门同时打开,安室轻捷地跳了出来,另一侧出来的,是一个高大的戴眼镜的短发男。
“你们没权利带走她。”安室走到由衣旁边,用带有警告意味的语气说道,“你们是英国警察吧,没有得到日本公安厅的允许,没有权利在日本随意实行逮捕。”
“真遗憾呢,小伙子,我们在今天下午获得了批准。”坐在车里的中年男人推开车门,抱着枪跳出来。
他走上前,将一张附有详细前因后果的逮捕令举到安室眼前,上面有英国方面的红章,也有新鲜的日本公安的批准印鉴。
由衣看到安室的眼睛骤然瞪大。
是啊,无论是谁看见她犯下的罪行,都会感到震惊吧。
因为那简直是十恶不赦。
安室从头浏览了一遍,偏过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垂着脑袋,脸藏在蓬松浓密的头发之间,看不清表情。
安室将脸转向英国男人,摇了摇头:“抱歉,还是不行。”他的嗓音平稳而富有权威,“在你们获得批准之后,这个女人又在日本犯下了杀人罪。按照日本刑法,她必须在本国接受审判与处罚。你们回去吧,带着你们过期了的逮捕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