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燕葎这一路走来,吃的苦受的罪,她都看在眼里。
“母后……”燕葎张了张嘴,不知道怎么说。
“算了,是谁的也不重要。”皇后叹了口气,伸手替燕葎掖了掖被角,“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,这些事情就先放一放,你父皇那边有我,你就不要担心。”
孩子已经有五月了,燕葎这段时间劳累过度,胎儿营养没太跟得上,看着不是很显怀。上朝时宽大的朝服一遮,看不出来。
但毕竟月份大了,再这么劳累也不行,后续胎儿一天一个样,就算朝服再宽大也遮不住。
“好。”燕葎乖乖答应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被子,他想起来远在几千里外的裴知。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要当父亲了吧,燕葎思绪有些发散,不知道裴知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。
是会惊喜,还是会,害怕。
又过一月,太子燕葎受伤,得了燕帝的许可后搬至江南养伤。
……
阳春二月,这片土地却依旧处于寒冬。寒风猎猎,冷风刮过,裴知的衣角发丝在风中飘扬。寒风中裹挟的细碎的雪花,落在戈壁沙漠。厚厚的雪覆盖在入眼的沙漠山上,雪后的这里美的像一幅漂亮的画卷。
皑皑白雪上印着浅浅的马蹄印,风一吹,雪一盖,马上就看不见了。
“将军。”远处传来了呼唤,裴知回头,那声音由远及近,一士兵鼻头被冻的通红,手上拿着信封,路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脚印,呼出的白气融化了空中的雪花,“将军,有信。”
裴知接过信封,信封的表面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葎字,俊逸超脱。在这冰天雪地里,裴知的心却像被烫伤一般,身旁的士兵早已离去,这白雪茫茫之间只余他一人。
这是,燕葎写给他的。裴知险些要握不住,两人已经分离的日子已经远远比相识的时间久。
分别九月,自分别以来两人从没有过联系。有时候燕葎怀疑那段时间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,一场至极的美梦。
衣袍之下,肩膀上的被咬出来的伤痕好似隐隐泛着痛意,它告诉裴知,那不是梦,那是真真实实,属于两个人的记忆。
隔了几千里的思念,几欲化成实质。
有些小狗不需要驯服,因为他甘愿画地为牢,为爱做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