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近万匹高头大马,这样也太显眼了,而且一人三马的速度,也不如一人双马。
于是李存惠留药元福在后,统帅两千骑,他则与高怀德一起精选一千骑,少带铁甲,一人双马,昼夜奔驰。
这样的效果是显着的,楚州到扬州三百九十里,李存惠和高怀德只用了四天多一点,就跑完了全程,到达了距离扬州不到十里的地方,两人才停下。
此时已是申时初,也就是下午三点多的样子,高怀德一边啃着干饼子,一边喝着皮囊中的凉白开。
这是周军的规矩,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,不准喝生水。
“郡公,今日天色不早了,扬州城外人多眼杂,这时候进去,恐引起混乱。
不如我们后退二十里休息一晚,等明日扬州城门打开之时,直接冲进去。”
高怀德看着李存惠有些忐忑的建议道。
虽然他跟李存惠也就相差四五岁,但李存惠乃是皇帝义子,姑母更是皇帝的青梅竹马的宠妃,自身也是河西名将,还有世袭罔替寿昌郡公的爵位。
所以高怀德这种反水之将,在李存惠面前,还是有些拘谨。
李存惠则飞快的洗刷完了身上的灰尘,亲热的拍了拍高怀德的肩膀。
“既已进军,哪有后撤之理,藏用且看这邗沟两岸,多是繁华所在,我等目前已经惹人注意,要是后退二十里,再呆一晚上,搞不好就会暴露行踪。
而且这清晨,人最是警觉,反倒是日暮十分,人人想要归家,心生懈怠。”
高怀德赞同的点了点头,不是因为他觉得李存惠分析的在理,而是因为这种冒险,本来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。
现在去和明天去,各有各的好处,也各有各的坏处。
“那咱们现在就出发,我引三百骑先去,郡公引七百骑为后备,等某直接冲进城中,发出信号,郡公在引军杀至。”
已经到了这一步了,李存惠怎么可能放心高怀德去。
这可是义父亲自布置的重任,万万不能有失,所以李存惠摇了摇头,对高怀德说道。
“三百骑还是太多了,让将士们脱百五十件棉甲下来,某率百五十骑先锋,身穿两层甲,直接抢关,看到信号,你再引军直冲江都留守署衙。”
说完,李存惠对着身边一个还带着几分游侠气息的士兵说道。
“宋鱼儿,你等三人,带好狼烟和火折子,看见我们抢门成功,就去那个小山丘燃放狼烟,指引都部署大军前来。
张火子,你们三个再默写一遍从江都北门到江都留守署衙的路线。
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,若是干得好了,日后就不愁田宅、妻妾了。”
宋鱼儿是淮安镇总兵张雄推荐的淮南豪侠(水贼),熟悉邗沟左右的情况,为人精明可靠。
张火子等几人则是楚州刺史张彦卿的族人,他们常年在江都买紧俏货到楚州销售,因此非常熟悉江都城的情况。
计议完毕,算上军官大约有一千一百人的周军精骑啃完干粮,就开始整理身上的装备。
精选出来了百五十骑则开始在马背上捆好两层甲,从这里到扬州的十里路对他们来说并不轻松。
因为他们最多能骑五里路的马,然后为了节省另一匹战马的体力,他们就要步行到距离扬州城六七百步地方,才能披甲上来。
李存惠带着的这些骑兵,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右羽林卫的老兄弟,当然也有一部分左羽林卫和瀚海镇的老人。
就算是高怀德带过了几十骑河北骑兵,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。
因此哪怕他们今天已经跑了七十多里,现在还要出动去搏杀,仍然情绪十分稳定,没有不满的叫苦叫累,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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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北门,一片和谐而安宁,官河水波粼粼,马骡驴牛等大牲口排着长队在等待这进城或者出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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