帛也就是一匹半,价值三贯整。
看着不少吧?可代价是重伤啊!
什么伤能称得上是重伤呢?那就是断手断脚以后生存都很困难,那就叫重伤。
虎广这样差点被打出脑浆子的,都不能算重伤。
这样的伤势,得到的抚恤,就是三贯钱。
虎七郎右手被契丹人齐腕砍断,一只眼睛受了重创,等到的抚恤就是这价值三贯钱的三端帛布。
虎刺勒闻言,也禁不住吸了口冷气,这石重贵,是不是脑子有问题?
将士们功劳绝大,杀的契丹人尸横遍野,他竟然只出几万贯就打发了。
而同时在宫中大肆庆祝,赏赐伶人近侍往往一出手就是一人数百贯,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?
要是在河西,天王一餐只吃两个菜,穿粗麻布衣,也要保障好将士们抚恤的。
“你再去劝劝七郎,也给下面的儿郎们说说,天子虽然没赐下多少金银锦帛,但是给了我虎刺勒徐州泰宁军的节度使之位。
等到了徐州,我十倍,不!百倍补偿,财货、女子都会有的,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儿郎有饥馑之忧。”
“大人是准备用天王所赐金银,补贴七郎等人吗?”
虎广心里泛起了最后一丝希望,自他们到东京起,六年中,天王从来没有忘记给他们发军饷,父亲虎刺勒更是每月有三十贯的特殊补贴。
虽然他们在东京开封府置办了田产,还经常用这笔前结交、拉拢禁军将校,但仍然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存。
如果用这钱来给虎七郎等发放补贴,意义就不一样了。
不过,在虎广希冀的眼神中,虎刺勒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咱们最近置办田产用的有些多了,不足以酬功了,还是到了徐州再说吧,泰宁军富庶,总要给儿郎们弄来三五万贯养家。”
虎广呆了一呆,看着正模彷昔年天王模样,开始封官许愿的父亲,他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然后就起身离开。
虎刺勒看见儿子第一次没因为此事跟他争吵,还以为是虎广终于开窍,喜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也是,以后他也是一镇衙内了,自然心态会有所转变,虎刺勒如是想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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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河北岸,一处无名渡口,说是渡口可能都夸大了,实际上就是个有几条渔船停泊的小河湾。
河湾北边的土包上,二十余骑彪悍骑士正在静静等待。
为首的是一个断腕壮汉,他有些心神不宁的看着远处,直到看见了一人匹马朝这边过来后,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,彷佛又有些难受。
“三伯给我许了什么样的赏赐?总得有三百贯吧!”虎七郎看着虎广,带着些调侃意味的问道。
虎广长叹一声,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。
“外放藩镇的前程,已经把大人给迷住了,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泰宁军之主,当成割据一方的节帅了。
远不止三百贯呢,只要你愿意,三千贯都可以。”
两句话看似没有关联,但实际上又有关联,虎七郎看着虎广的脸色,也不忍再调侃。
“我虎七郎,是顶天立地的男儿,石重贵用三端帛布,辱我报效国家之心,这晋国我是不会再呆下去了。
伯父虽然略有积蓄,但远不可能拿的出拉来三千贯,只能是去泰宁军的地盘上搜刮。
那种钱,我怕用了会给子孙带来灾祸。二郎君,你跟我们一起走吗?”
“你们从此向西,到了陕州就会有人接应你们。”说着虎广拍了拍虎七郎那只没了手腕的右胳膊。
“回去了一定要告诉天王,某虎广之心,天日可鉴,更没有忘了当年我们在西域时发下重建大唐的誓言,某会去泰宁军,在那里,比回河西更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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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同时,妫州州城,一对父子也在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