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烈成说完,对着赵莹拱手一礼。
“话已传到,不日原州刘大使就会遣人过来接洽,天王以吏部侍郎一职,恭候赵节帅。”
说完,也不等赵莹回答,张烈成把手一挥,身后六个护卫,架着韩四郎就出了署衙大门。
韩四郎这时候才看见,署衙旁边的巷子中,还有二三十同样装束的汉子。
他们一人有两匹马,一匹马驼人,另一匹马的马背上,捆着铁甲和硬弓。
“特别行动,给这位韩四郎匀一匹马出来!”
张烈成手一挥,一匹高大的折耳马就被牵到了韩四郎的面前。
韩四郎看着这匹肩高只比他矮了一点点的高大马儿,激动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跟这匹马比起来,他刚骑着过来报信的马儿,与之比起来,就像是一匹矮小的驴子般。
“高头大马,铁甲硬弓,你也很喜欢是吧?”张烈成一把擒住韩四郎的手,随后提起来一看。
果然,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,手指上也有经常戴扳指留下的印记。
“还是个厮杀汉出身,放心,只要你们韩家那位族长真有他书稿中的那些能力,这些东西,天王那里,可从来都不缺,只要有本事。”
“天王?”韩四郎愣了一下,“你们是张天王的兵?”
“你以为除了我们,还有谁会为了半本农学书去救人的?”
张烈成毫不掩饰他的自豪,韩四郎也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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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仙镇,韩家的丁壮躺了一地,镇中百姓哭声震天,他们被如同赶羊一样,一个个驱赶到了镇子中心。
丁壮与真正的牙兵区别就是这么大,总共五十多个牙兵,轻松就打下了这个一共有两百多丁壮的镇子。
那四面的土墙,压根就没起到多大的作用。
说这些人是耀州贼,其实是没说错的,因为他们不是华州的镇国军士兵,而是北边的耀州顺义军牙兵。
本乡本土的,怎么好意思这么干呢?兵爷们也还是需要一点点名声的。
于是华州镇国军的兵将,就装成贼寇去耀州到处劫掠,耀州的顺义军则来华州‘扫荡’。
而且双方还很默契的,不去碰各级家人亲属所在的地方。
这次来的这伙贼寇,就是顺义军周都虞侯麾下的牙兵。
周都虞侯早就听说过遇仙镇的富庶,虽然这次损失了一个弟兄,但收获可不少。
一百多基本能吃饱的丁壮,力气应该是不缺的,正好可以把他们搜刮的粮食和金银运回去。
至于女人,虽然乱世多一张嘴就多一份消耗,但周都虞侯也没打算养他们多久,就吃个几日的粮,也无所谓。
不过,这些上了岁数的和小孩子,就没必要留着了,这对他们来说,基本没有用处。
不用吩咐,这种事做惯了的兵丁们,自然知道该怎么做。
他们很熟练的将人群分开,壮男健妇是一边,老弱幼童分一边。
“苍天啊!为何要将我等,生于此乱世啊!”
韩鄂本来还在希望这些人能都稍微良善一点,只劫掠粮食,不是把人掳走甚至杀光。
但一看他们开始讲镇民分开,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妙,他们这是遇到了最穷凶极恶的贼寇,不但要劫掠,还要鸡犬不留。
“老贼奴,鬼叫个甚?怪就怪你们命不好,灾年还存有粮食,某家不来,也自有别人来!”
周都虞侯残忍的一笑,三角眼中射出了残忍的光芒。
不过他说他不来也有别人来,不过是个形容词,因为他们跟镇国军的将校们可说好了的,不会再有人来。
但话音刚落,镇外就传来了马蹄声,周都虞侯三下两下翻到土墙上看去。
只见远处飞奔过来了一花马,花马背上的男子蜷缩着,手中红色小旗,正在不断摇晃。
这是他派出去的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