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一只两只无所谓,可是全都卖了,他们拿什么收税?
长胡子正乐得找不着北,一次性就省了二千六百文的税钱,重要的是买卖做得如此顺利,不用在尹州城内等好几天了。
不过,他立刻就被为首的税吏扯住了胳膊。
长胡子脸色一变,不过迅速估算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对比,他只有三个人,对面有六个人,也不过就是十只羊的钱,虽然心痛,长胡子还是准备认怂。
可就在此时,装作买羊人的陈廷骁的从弟陈廷节,有些疑惑的开口了。
“你们这税,怎么就又涨了呢?前些天柳谷水白雀部的人来卖羊,你们一只羊才收五文?”
长胡子脸色又是一变,他就是住在柳谷水的,白雀部离他们也不远,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,都是属于这种几百人的中型部落。
那凭什么柳谷水的人一只羊只交五文,他要交二十文?看不起人是吧?
想到这,长胡子看着领头的税吏,伸手就去抓他刚刚当做税款的白棉布。
这可是两匹上好的白棉布,足够给妻子和女儿做一身衣服了,她们的衣服早就破旧,一直舍不得换。
眼前长胡子伸手来抓,为首税吏身边的打手一拥而上,两下就把长胡子给推开了。
税吏首领戟指陈廷节,这陈廷节多在哈密盆地,很少来尹州城,是以税吏对他并不熟悉。
“哪来的野狗?这尹州城什么时候有一只羊只收五文税的时候?再胡言乱语,某打杀了你!”
陈廷节就怕他不动手,装出一副愣头青的样子,把脖子一耿,涨红了脸,大声吼叫道。
“就是五文钱,我看着你们收的,就是五文钱一只羊,你打杀了我,也是五文钱。”
几个推开长胡子的打手,眼见陈廷节如此不识趣,涌上来就要去拿他。
陈廷节往人群中一缩,嘴上却丝毫不饶,把一只羊五文钱的税,喊的震天响。
城外等着进城卖羊的可不少。众人一听,只有五文钱的税,纷纷鼓噪了起来。
他们当中很多人,其实知道陈廷节很可能是搞错了,但他们怎么会说破呢?
这要是能把税降到五文,大家都是受益者啊!
推的推,搡的搡,对于这些税吏的敲骨吸髓,所有人心里都积攒不少的怒气。
此刻看见有人在闹,从众心里下,众人纷纷把平日的不满发泄了出来。
从城门洞子来的税吏只有六个人,一下子陷入了起码上百人的人海中,霎时间就快被淹没。
此时,前面有些已经交完了税的,听到声音也纷纷在返身鼓噪了起来。
长胡子一见人群逐渐混乱,仗着手长脚长,一个箭步跨过去,抓住被税吏拿走的白棉布,就抢回了手中。
税吏极为恼怒,不过他还没出手,身边突然冒出一个穿着跟他差不多的人,抽出短刀就往长胡子后背砍去,边砍还在大声吼。
“敢抢夺断事官的白棉布!吃我一刀!”
噗呲一声,长胡子后背血光突闪,他惨叫一声,本能往前边跑去。
而周围的人轰的一声就炸了,谁也想不到,这些税吏竟敢直接动刀子。
一时间,有老实的想赶紧跑开,有平日里就积攒着怨气的,想要上前来。
税吏首领也觉得稍微有些不对劲,因为他们平日里肯定是不会直接动刀子,一般都是用棍棒。
而且真要动刀子,那也是扎,而不是这样毫无意义的挥砍。
最大的问题是,这个人,他不认识!
他正要让手下拿住,却不防这个刚刚砍伤了长胡子的家伙,勐然加速靠近了他。
税吏首领还没反应过来,短刀就刺入了他的腰间,这次没有用噼砍,而是十分熟练的捅刺。
税吏首领惨叫一声,鲜血味开始弥漫,众人绷紧的神经,立刻就被放到了最大。
几个有心人看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