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人刻意摆放好的一般。
李寿龄想起自己刚才的哭喊,双腿一抬,脚下生风般跑了过去,等到近了,他眯着老眼昏花的双眼还未看清,郭昭又喊了出来。
“这不是太宗文皇帝的神主牌位吗?是谁给放到了这山岗之上?”
李寿龄闻言,只觉得全身一麻,人都有些僵硬了,他艰难的转动着脖子,看向身后与他年纪相当的十几个耆老,众人眼中的震撼之色堪比见到了神佛下凡。
噗通!几乎与李寿龄同时,耆老门七歪八斜的跪下了,脸上涕泪四流。
“不孝子孙,叩谢太宗文皇帝救命之恩,天兵已至!我等无忧也!”
刚弄清这么回事的郭昭也目瞪口呆,随后缓缓随着众人一起跪下。
叩拜过后,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传来,人人都在庆贺自己死里逃生,随即太宗文皇帝显圣,以风雨云龙召来天兵救长安的事情传遍了全城。
不一会,城中又开始传,惊走贼军的,是昔年张太保的子孙,于是又有耆老带着众人找到,当年御赐归义军节度使、南阳开国郡公张议潮府邸遗址,在外焚香叩拜。
。。。。
马跑泉村外,人声马蹄声如同从天边传来的一样,无数面大大小小的旗帜,纷乱的出现在了这片广袤的平原中。
与此同时,马跑泉村中的叛军骑兵也开始派出小股精锐,拼命从村中突出,想要靠近来的大军。
沉寂了大半天后,就在贼军本阵和马跑泉村外的几里间隔带中,激烈的骑兵追逐又开始在上演了。
白从信带着几百骑绕着叛军大阵来回奔驰,这些叛军虽然看起来乱成一团,但是极为有章法。
这万余大军如同一支缓慢爬行的乌龟,内里军阵完整,如同龟甲上的斑块,大阵四周,皆有手持擘张弩的精锐弩手护阵。
每当白从信等人要靠近,弩手便很快结阵威慑他们,同时还有小股看起来应该是有各将官精锐亲卫组成的骑士,从大阵中出来协助弩手。
这十几里路,白从信尝试了十余次,甚至有几次都找到破绽突入到了大阵薄弱点,但很快就被这弩手和少量精锐骑兵的组合给逼退了出来。
白从信身边杜论赤心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,“入他老娘的,这里四面皆有小山岗、村寨可守,水源亦是不缺,贼军弓弩又盛,犹如一只恶龟,想咬他一口,还真是不容易啊!”
“还是路途太近了,不过只有十几里路,他们部分人披甲缓行护卫,只用少量骑兵也可以保证安全,除非我等不计伤亡,不然绝难冲进去。”折逋嘉施也在旁边接口说道。
白从信倒是很澹定,他用马鞭指着不断有令旗挥动和传令兵奔驰的军阵说道。
“这里可有万余大军,还是泾原节度使彰义军和邠宁节度使静难军的精锐所在,怎么可能随便为我等所乘。
令各都儿郎不停骚扰,勿使敌有喘息之机,司空应该马上就到了。”
贺川脸色阴沉,还没走到马跑泉村,他就知道不对劲,要么是孙骁果探查有误,要么就是孙骁果坑了他。
这一路上骚扰大军的骑兵来去如风,迅捷彪悍,人数更是不少,怎么可能只要区区两千骑?
至少有四千骑左右,那么这么一来,河西军很可能也不止八千人了。
不过,贺川认为孙骁果有一点是没说错的,那就是打杀了这股屡屡坏他们好事的河西归义军,当可震慑华州的镇国军和秦州的雄武军,使他们不敢前来。
也可以吓破长安城晋昌军的胆子,叫他们不敢负隅顽抗。
这就是贺川说服下面人放弃近在迟尺的长安城,拔营来与河西人决一死战的理由。
“就在此地立寨,命静难军赵镇将率五百精锐弩手为接应,压制河西军骑兵,掩护马跑泉中的孙镇将,将诸军分为五班,轮流休息,不可理会敌骑呼啸,安心修整!”
随着一道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