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王镇将,自然也可以用来对付他们武家以及其他大族,就看张昭想不想了。
于是,明白自己处境的武鹰儿抛弃了所有的矜持,在州衙内,他也如同外面的李火长和张荣宝等人一样,跪着不停叩头。
武鹰儿甚至都做好了将全部家产献出的准备,只为能保证武家在渭州的地位。
不过张昭并不会动武家,因为他无法在这个时代,做到张麻子那样彻底砸碎一个阶级。
他自己就是这个阶级中的一员,或者说,张昭最终也将成为控制、限制并与这个阶层共生的领头羊,所以,张昭准备放过武家和渭州其他大族了。
王镇将家最为值钱的产业,其实并不是他家中价值两三万贯金银财货,而是渭州城外那几万亩最好良田。
“听闻武押衙家也是渭州大族,不知在城外置办多少田亩啊?”
张昭把吓坏的武鹰儿拉起来,笑呵呵地问道。
武鹰儿却是一愣,难道他猜错了?张昭真是为了王家的家财而来?
不应该呀,不管王家田亩有多少,张司空远在凉州,不可能实际掌握这些田产的,他要来干什么?
疑问归疑问,武鹰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,“回禀司空,某武家早年间确系渭州之豪门大族,不过如今家道早已中落。
是以现今日子过得颇为艰难,全族上千人,约有七八千亩地的样子。”
张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,随后感叹了一句,“那你们武家与王镇将家比起来,差距可就太远了!某可听说王镇将家在城外有十几万亩的良田。”
武鹰儿缓缓摇了摇头说道:“十几万亩应当是没有,可能约有六七万亩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张昭点了点头,“六七万亩也不少了,不知道对你们武家,对这几万亩土地有没有兴趣?”
武鹰儿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,他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张昭面前。
“司空何出此言?王镇将纵容家人奴仆,欺压百姓,强夺他人家产,罪行累累。
司空秉公断桉,有此判罚实乃他们咎由自取,王家的田产也自当由司空酌情分配安排,仆和武家,绝无插手王家家业之心!”
还是个挺谨慎的家伙,张昭摆了摆手,不准备跟武鹰儿绕圈子了。
“武押衙以为某是在试探你?其实不然!我归义军自河西而来,本就是奉国家诏令来此讨灭乱贼的。
这位渭州牙兵作乱,若说没有本地官兵牵扯其中,肯定不可能,所以王镇将就是渭州人给朝廷的一个交代。
此刻乱兵直逼京兆府长安而去,其气势汹汹,若要讨逆成功,我归义军定要倾巢而出,但如今这粮草、骡马、兵器、民夫都缺少甚多。
某的意思是,若谁能为大军提供这些军需,解了某的燃眉之急,那么王镇将田产宅地,某就准备发卖给谁。”
武鹰儿恍然般点了点头,他明白张昭是什么意思了。
果然这位张司空是聪明人,王镇将家的田产家业他根本带不走,所以就想以此换得大军所需的军需。
他审桉是为了拉拢平民,那么此刻让他武鹰儿处理王镇将家的田产宅地,就是要拉拢本地大族了。
只有本地大族和平民都念他的好,被他以王家家产绑上了战车,彻底断绝了和叛军勾连的可能,这样归义军势必才能安心出发,向东去征讨贺川等贼。
想到这儿,武鹰儿就安心了,如果单纯的只是王镇将家倒霉,他定然是无所谓的
而且王镇将家的宅第和田地,对于张昭这种人来说食之无肉,弃之有味。
但对于他们这些本地人来说,那就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,至少王镇将在的时候,他们想也别想这些良田。
于是武英儿站起来,对着张昭拱了拱手,有些兴奋的说道。
“烦请司空稍等片刻,某这就去与本地大族商议,定要尽出家中的粮草、兵器以及民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