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桐继续写,“这里禁用子图是不是会影响哈密顿圈的结果?”
“为什么会影响呢?”宋河皱眉,“没见过有影响啊?”
“没见过不行,赶紧算一遍!”相晓桐捶他,“别摆烂!”
宋河嫌麻烦地叹气一声,这几天小鼠实验的预期效果迟迟不显,相老师像得了什么焦虑症一样,疑神疑鬼地一遍遍验算重算,偏偏每次验算的地方都贼复杂,算的他头都要大了。
没办法,师命难违,宋河从兜里摸出一罐心流胶囊,往嘴里塞了一粒,抬笔验算。
心流胶囊这东西对他作用不算大,因为平时学习他就能轻松进入心流状态,甚至还容易走火入魔。
不过最近几天吃药,他发现这东西有缓解脑疲劳的效果,长时间计算后的烧脑感会少很多,于是习惯了天天吃。
“这里存在一个哈密顿回路,那么顶点真子集s至少存在b的两条边,分别是入边和出边……”宋河写的飞快。
“你这里用分支切面法?”相晓桐忽然抬手指着打草纸。
“对啊,不行吗?”宋河一怔,不明白如此小儿科的问题还较真什么。
“换一下分支定界法。”相晓桐说。
“没意义啊老师,这里无论用分支切面还是分支定界,线性规划求解之后都会诞生一个附加约束嘛!”宋河懒得不想动笔。
“快算!”相晓桐拍他脑门。
宋河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,乖乖计算起来。
师徒俩并肩坐在电脑前,忙着算来算去,宋河懒得不想算,相晓桐也懒得不想算,但她会靠拍脑门来逼迫学生计算,于是宋河不得不满嘴怨言地忙活。
不知不觉,一道细长的白光照在实验台上。
宋河回头一看,发现居然天亮了,阳光正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。
桌面上铺满打草纸,已经是不知道第几遍验算了。
宋河放下笔抗议,“老师啊,你要自信!做实验之前咱们一起验算过两回了,这几天又反反复复的验算,这要是还能错,数学就不存在了!”
相晓桐也有些疲乏了,用手搓搓脸,叹气道,“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?”
“哪里都没问题,只是脑神经生长需要时间!你想啊老师,俩不同的脑子,不同基因的神经元,即便被强行连接在一起,最初也得有个接触适应的过程啊!”宋河费心劝说。
“就像生骡子的过程,一匹马和一头驴关在一起,也不是一见面立马就骑上去了,得等过一段时间两头牲口彼此熟悉了,才能放心大胆地结合啊!”宋河又举例。
相晓桐有点被说服了,起身就走,“吃饭!吃完饭回来再算。”
宋河如蒙大赦,连忙跟上,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。
两人穿越一张张实验台,往大门口走去。
宋河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整个实验室。
突然,他猛地停步,像瞥见什么似的扭头定住,脸色惊疑地望向远处。
相晓桐也停步,回头看看他,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窗边一张实验台,上面摆满透明的小鼠培养箱,一只只小鼠被五花大绑固定在里面,鼠脑袋两两碰在一起,浑身连着线,像重症监护室里插管的垂危病人。
景象很正常,过去这段时间,满实验室都是这种小鼠。
“怎么了?”相晓桐没看出有什么问题。
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。”宋河抬手指过去,“第一只培养箱,里面的小鼠尾巴好像动了一下。”
“动了一下?这不正常吗?麻药劲儿没那么大,尾巴又没绑定,还是能动一动的。”相晓桐不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