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它面鱼,因为可以连骨头一起吞。”
“说到银鱼,五年前我跟着邓去参加学术会议,旁边有条河叫卫河,冬天封冻之后很多人凿开冰窟窿钓鱼,钓上来的银鱼像冰柱一样,晶莹剔透,只有眼睛是黄颜色。”
“邓带着我去冰上找了钓鱼人,直接买了几斤,送到附近的饭馆去让厨子给做。做成银鱼鸡蛋饼、炸银鱼、银鱼汤,我连吃了十四张银鱼鸡蛋饼,撑的差点吐出来!”
邓浦和笑了,“德维特简直饿死鬼托生,我当时跟他一块吃饭都害怕,怕他把胃吃破了,劝他他也不听,说什么一把年纪了死就死呗,餐后他吃了两天的健胃消食片才恢复正常,四个月后学术会议我们又碰面,他还惦记银鱼,不停给我说过瘾过瘾。”
宋河听的一愣一愣的,德维特这老头有点东西啊!竟然比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会吃!
“其实银鱼最好的既不是巢湖也不是卫河的,是在黄陂的一个地方,产一种一寸长的银鱼。”邓浦和继续道,“全身银白,红眼墨尾,清代的时候是贡品,每年就产一百多斤,现在好像有人工养殖,但我好多年没见了。”
宋河继续发愣,邓浦和这老头也有点东西啊,德维特的口味恐怕都是他带出来的!
宋河都愣,卡特琳娜和伽罗瓦就更愣了,他们没想到上菜之后会变成这种画风,数学皇帝像难民一样猛吃,兴奋劲儿比讨论数学还强。
但卡特琳娜和伽罗瓦明显吃不惯一多半的菜,甚至个别菜看上去就难以下嘴,碍于数学皇帝的强烈推荐不得不硬着头皮下筷,随后挤出笑容称赞两声。
猛吃半个钟头,德维特总算吃撑了,动作悠闲起来,开始问三位年轻人有什么数学问题。
三人都准备好了题目纸,纷纷双手奉上,像课后跑到老师办公室问题的学生。
德维特和邓浦和便凑在一起,研究晚辈们的题目。
并没有明确的解答,两个老头只是泛泛而谈,指出大概可以走的研究方向,需要去学哪些数学家的理论,并对晚辈们勉励一番。
这就足够了,伽罗瓦和卡特琳娜都激动不已,认认真真把数学皇帝的旨意记下来,宋河也连声感谢,但没有过于激动,毕竟他和邓浦和挺熟了。
终于,德维特晚餐结束,各自乘车回度假村。
……
车上。
德维特和邓浦和坐在后座,动作整齐地从兜里掏出健胃消食片,往嘴里放一片。
“怎么样?”邓浦和扭头问。
“不错,这馆子下次还可以来。”德维特赞许地点头,“就是那个银鱼……”
“别银鱼银鱼的了,我不是问你馆子。”邓浦和哭笑不得,“我问你三个年轻人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