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的模糊记忆。
“秦先生按时休息。”程望熙直接说道,示意程迦蓝不必再逗留,刘叔早已在祖宅门口等候。
舅甥二人打开车门离开,刘叔大步上前,满目恭敬与客气。
“先生留步,这是老爷特地带给您的,大小姐说您做得不错,家里的一点诚意,还请您收下。”
“多谢。”北冥瞮抬手接过,见状,刘叔微微眯眸。
老爷果然没有料错,此人不在乎钱权,只为了还苏家人情,行事作风自然不受世俗条框束缚。
所以,投其所好......才是最妥帖的处理方式。
苏家引荐的人怠慢不得,但,又不能太过低眉顺目,中间这个度,极难拿捏。
“今日大小姐也乏了,暂且不需要先生继续跟随了,若有需要,程家会随时告知您。”
“嗯。”喉间涩意越发浓烈,刺激着脑部神经,北冥瞮声音分外沙哑。
夜色浓郁,极致黑墨掩映住高空中那轮弯月,临风而立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礼盒。
分量很重,体积却不大。
晚风凛冽,星奔川鹜间,将夜空中仅存的炽热尽数卷走,前方灯明的地界吸引着北冥瞮的全部注意力。
刘叔正欲再说些场面话,只是碍于北冥瞮过于阴凉淡薄的神情,终是放弃。
礼到了比什么都有用。
“那先生......就请自便吧,今日有劳了。”刘叔淡笑着告辞。
祖宅内,厨师将备好的解酒汤端上来,程望熙一饮而尽,说是解酒汤,实则只是依照程望熙口味特调的一种饭后饮品。
时下现酿的苹果醋酸甜适宜,在特制的甜汤中化开,味道香甜可口。
“大小姐,老爷已经歇下了。”
“嗯,下去吧。”程迦蓝乏得很,低声应着,神色有些凝结。
合上门,来到窗边,总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勾着她走,脚步竟神差鬼使地挪动着。
墨色遮住皎皎月光,乌色的暗夜让人极其没有安全感。
拉紧窗帘,屋内光线昏黄,暗昧温馨,只是程迦蓝再无心情享受,右耳状态不可观,阵阵尖锐的刺痛袭来,叫她面色惨白。
程迦蓝咬死牙关,该死!
最近状态的确不错,她便没有在意右耳的事情,怎知,今晚的阵痛来得如此突然。
手指伸向摆放在床柜中最内侧的止痛片,中途,却强行停下动作。
“呼。”仅一瞬,她的额前已是碎汗遍布,被光线穿透,汗珠呈微黄色,窒息感剧烈,两鬓边的发丝被打湿,格外狼狈。
那止痛药,有副作用。
是药三分毒,吃得多了,不但会产生抵抗性,同时记忆力与反应力也会衰退。
上辈子的她......
太懂这种感觉了。
孤立,无助,无人拉着她逃出深渊,谁也帮不了她,唯有她自己强行挺过道道荆棘。
“哒!”药片跌落在地板上,声音清脆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,一并裂开了。
北冥瞮本不想打开那木盒,只是无意间启动了开关,木盒砸在地面声响沉闷。
“咣--”
但,木盒与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却那样清晰,北冥瞮没有听错。
弯腰拾起,小木盒被完全打开,内里,是一套根据个人定制的打火机,刻着一个字母:
M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