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手了?
“想必诸位长辈也盼着与舅舅叙旧,现在走吧。”程迦蓝笑对所有人,言笑晏晏,做足了晚辈的礼数。
“公子,江家少爷与于家小少爷貌似提前离场了。”
“于文朗?”兰浮钏动作没有停顿,似是忆起这号人物,尾音轻扬。
“是,当时程小姐也在场。”
话落,兰浮钏了然,不难猜,必定是她动手了。
“今后这种小事不必上报,兰家的场子,还轮不到旁人作乱。”几杯香槟入喉,唤醒了兰浮钏的神经,他说得淡薄。
“还有事?”
“徐家小姐想见您,说是有意合作。”
“拒了。”说罢,兰浮钏调整着领带夹,步伐没有一丝停留,宾客满席,笑谈声阵阵。
程望熙看着款步而来的程迦蓝,示意身侧人先停下话语。
“觉着这里冷气足,就去休息室歇息。”程望熙言辞中的关切似是要溢出,不少人满腹徘徊,这舅甥二人的感情当真不错。
声音入耳,程迦蓝唇角抽搐着,她能说什么?
某人丝毫没有被人雇佣的觉悟,她这个雇主,等同虚设,放话没有任何用处。
“还好,只是怕受寒,舅舅安心便是。”
“这是陈叔叔。”程望熙轻点着头,向她介绍,只是态度不冷不热,程迦蓝立刻会意。
“陈叔叔。”程迦蓝淡声问候,对方很知趣儿,很快离开。
现场,气氛诡谲,先前存在感极盛的于家小少爷此刻竟不知所踪,连同江家少爷一起,偏生,兰公子不以为然。
一人出问题或许是意外所至,可是接连出现问题
还是在城东这般阴邪气息浓郁的地界,这怎么可能?
众人打量着程迦蓝,眸光中的探视意味甚浓,北冥瞮将酒杯递到程迦蓝手中,借着动作隔绝掉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。
“哒哒哒。”
“程小姐,喝一杯?”徐梵音踩着恨天高,勾着唇角前来,黑丝绒红底设计,美艳异常。
“大小姐,您不能再饮酒。”北冥瞮率先开口,直言驳了徐梵音的面子。
能入了兰家场子的人,都要遵守这里的规矩,不成文的规矩一样要明白。
徐梵音并非不想带保镖前来,只是顾忌着兰浮钏的态度,终是没能下决心。
保镖这种生物,在兰家可是边缘人物的存在。
旁人可以带家佣,但,保镖不行,除非得到兰浮钏本人的亲口允许。
所以,放眼整个会场,唯有程迦蓝可以公开在保镖的庇护下进进出出。
说到底,还是程家面子够大。
徐梵音眼底笑意一闪而过,正红色的唇瓣带着浅弧缓缓张开。
“程小姐,做主子就要有主子的风范,切莫让他人踩了身份,毕竟程家如此优秀,所有人都在紧盯着,一言一行应该注意些。”
“不能喝酒,你给我酒杯做什么?”程迦蓝笑着看向徐梵音,可,话头却直指北冥瞮。
“应付。”北冥瞮淡淡道。
是了,即是应付,那么表面上敷衍过去就行了。
还敢公开找上门,如此不会看眼色,自己求着找打找虐,岂能怨得了旁人?
闻声,徐梵音唇边笑意渐深,果真,谁的随从便像极了谁,一个保镖竟也敢如此猖狂?
“先生的意思,是可以做了程小姐的主?”徐梵音面容一派晏然,声音轻柔没有动怒迹象,耐性极佳,气度翩然。
此话落下,周遭一片死寂。
一个保镖而已,何德何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