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话结束,北冥瞮望向窗外。
忽地,天空中飘起了细雨,愈来愈疯狂,惊雷闪过巨响声刺激着耳膜,电光之间,北冥瞮那张脸泛着阴郁之色。
思绪猛然被拉回,程迦蓝...
最怕这样的雨夜。
男人的大掌紧紧握住方向盘,咯吱作响,关节处凸起的青筋正鼓动着,有些骇人。
雷声干涩刺耳,街边所有的车都在疯狂避难,唯有北冥瞮倒是闲得自在。
“哗哗-”
“嘣!”窗外电闪雷鸣,大自然的怒火强势霸道,让人无路可逃。
惊雷声太大,搅得程迦蓝再没了睡意,脸色惨白,心尖处不时抽痛,这是当年那场意外留下的后遗症。
雷暴天气,程迦蓝会下意识封闭自己。
内心深处的惊惧瞬间蔓延至前全身,她大口呼吸着。
“呼。”
心理疾病,无药可医。
前几世,她穷尽一生才将将克服掉这个毛病,但如今又要重蹈覆辙,程迦蓝有些无语。
发丝被打湿,紧紧贴在额两侧。
看着镜中略微狼狈的自己,程迦蓝挑眉拭去汗水。
用冷水扑打着脸,女人眼底的迷离逐渐散去。
下楼翻动着冰箱,准备打个果汁喝。
“大小姐,您不能受凉,还是喝温茶吧。”刘叔无奈地提醒着,赶忙为程迦蓝倒了杯茶。
“多谢。”
茶水入喉,喉间的干涩与火辣可算是被压下,程迦蓝缓步上楼。
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时回想起北冥瞮那张脸,程迦蓝就气不打一处来,分明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,怎么这一世画风如此清奇?
“轰隆隆!”
一道电光划破云霄,署局内,董鹤鸣正忙得焦头烂额。
“董队,江北分队要求连线,说是黄家人正在作妖,想要合作。”
“去去去,给我拒了。”董鹤鸣没好气地回答,出了事才想到后果,当他们是见权眼开的角色吗?
手机在裤袋中疯狂震动着,董鹤鸣看着北冥瞮发来的消息,小心脏直突突。
特么的,能别这么搞他吗?
云溪城总署局又不是他开的,也多亏署长不在,否则那还得了?
站在原地,董鹤鸣强行微笑。
五分钟后,对着技术员开口道:
“去清理一下内网,直接将这些消息放出去。”董鹤鸣加重语气,带着些许警告之意。
本想着去趟总署局,北冥瞮将手头证据整合后才传给董鹤鸣,只是担心他办事不利,北冥瞮准备去看看。
可,不知怎么,这车开着开着就到了程家祖宅。
程宅内部仅剩下几缕微弱的灯光,车内,烟雾缭绕,北冥瞮下颚紧绷着,面色无波。
正欲入睡,忽然间一道雷落下,程迦蓝气笑,行了,今晚她也不必睡了。
起身走到梳妆台案前,准备开灯,手指搭在开关的那刹,暗处的身影立刻闪过,天色太黑,程迦蓝右耳状态并不好,所以未能察觉。
想了想,程迦蓝终是没有开灯。
见状,北冥瞮心弦微松,阳台有一处石雕,体积颇大,堪堪能够遮挡住他。
雨还在下,空气潮湿闷热。
屋内,程迦蓝并没有将窗帘拉紧,留出不小缝隙,北冥瞮的视角极好,恰巧能够看到屋内人的一举一动。
汗水蒸发,身上有些许黏腻,程迦蓝换掉衣袍,随意罩了条睡裙。
该凸的凸,该凹的凹。
恰到好处的比例引诱着男人犯罪,顶着一张清绝孤傲的脸,偏生身段如此诱人,看得北冥瞮心绪彻底乱掉。
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此刻,他的眼神有多么凶悍。
仿佛要吃了程迦蓝。
就这么在窗外直挺挺地站着,时间过得很快,眨眼间已到凌晨。
晨光熹微,泛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