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舍不远处,空药罐和沾血纱布无人打扫,堆得像山一样高。扑面而来一股腥臭,蝇虫乱飞。
如果不是小甲亲眼所见,根本不敢相信仙界还能有这样落魄的地方。
就连五灵派的废墟都没这么肮脏!
有个仙人闭目打坐,守着门口。
小甲谨慎观察四周,确认只有这一个敌人后,取出园长姐姐为了对付雪原其他妖兽而做的催眠粉,混在风法术里扇过去。
几个呼吸后,
“扑通——”
仙人果然摇晃着身子,倒在地上,发出了鼾声。
小甲跑过去,掰开他的嘴,往里面倒了一整瓶催眠粉:“睡去吧你!”
这一瓶催眠粉能让这仙人睡上一个月!
时间紧迫,他就算恨极了这些绑架穿山甲妖的匪寇,也不想图一时之快,妨碍救人。
走入屋舍,才发现这里更像一座监狱。
阵法形成的灵气墙分割成一个个小单间,单间里只有一张床,活动范围也就床边过道的大小。
女修们衣衫褴褛,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,还有人戴着手铐。她们听见动静后,瑟瑟发抖地躲在床角。
小甲快速在屋舍里走动,伸手叩在一面面灵气墙上。
灵气墙闪出金色阵法的花纹。
幸好这么多灵气墙都共同一个阵法,简单推算后,阵法核心就在倒数第二间!
他匆匆跑过去,对单间里的女子行了个礼:“姑娘,你的屋子里有阵眼,可否与我一同毁了它?我要将你们都救出去!”
缩在床角的女子披头散发,遮挡着脸。似乎被吓了一跳,瑟缩地抬头,惊恐警觉的目光从凌乱发丝下投来,像极了女疯子。
她退化后长出了鳞片,半边的身子变回妖兽的状态,衔接的部位畸形着,怪异得瘆人。
撩开头发后,她脸上留下斑驳血痂,像是刚刚被剥去鳞片,来不及愈合。
小甲的目光扫过这个女子,最终落在她的脸上,浓密睫毛扇动着,泪珠随着怒意翻涌而出,错愕呼唤:“瑞安姑姑?!”
女妖失忆似的歪头回忆了半晌,喃喃问:“你是……谁?”
“瑞安姑姑!我是瑞小睿啊!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?!”小甲想冲过去扶着她,却一头撞在灵气墙上,丹田之中愤怒波涛汹涌,散发出的灵气形成厚厚鳞甲保护着他。
他的父母是妖兽,瑞安就像他的亲生母亲一样,教他最基本的呼吸吐纳,引导他去宗门试炼。
最后一次见姑姑是在她元婴雷劫的时候。
还以为她后来就飞升去了中仙界,如今竟也沦落至此?!
难道这个叫无形的,把全仙界所有的穿山甲妖兽都一网打尽了吗?!
“小睿,真的是你!太好了,你完整结丹了……”瑞安从床上爬下来,蹒跚跑到灵气墙的对面,伸出一双爪子按在墙上,咧开嘴,露出一口烂牙来,“太好了!是人的脸,是人的身子,太好了,一片鳞片都看不见呢……”
妖修在修行时就能掌控身体的变形,有能力将子嗣杀死甚至自尽,为了保留境界,也不知用什么邪恶的法术来控制她们。
生育之事,妖修和凡人是差不多的,穿山甲妖修每胎只能生一个崽子。无形等人便觉得效率低下,用了阴邪法子让她们每次孕育十几胎,再挑选出其中资质好的,把其他种子在娘胎里杀死。
妖修们叫苦不迭,却无力逃脱,饱受摧残折磨,逼疯了好多人。
这阵眼就在瑞安的屋子里,她每天想尽办法破坏阵眼,却怎么都使不上劲。她的丹田已毁,上面都是窟窿,千疮百孔。
小甲只得从外强行突破,这就需要通过灵气来拆分阵法结构了。
“小睿,我是你秋花婶婶,你还记得我吗?”对面隔间里,有个女修佝偻着身子,无力得依靠在灵气墙上,劝道,“小睿,你还是自己逃吧。曾经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