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后,寻了一处原地安营扎寨休息一夜,养精蓄锐。
池芫拿出边城城防图,召集军中骨干围着火堆商议下一步。
沈昭慕就坐在她身侧,手腕翻转着,安静地帮她烤鸡。
“边城易守难攻,若是落入敌人手中,那便大事不妙——最要紧的是,边城百姓近万,我们不能拿百姓的命去赌。”
沉吟着,池芫对着众将领如是道。
刘副将一听,这意思是,不能直取?那有什么意思,不能打他们去了干吗?
便焦急地问,“那将军您的意思是,这仗我们不打了?”
池芫白了他一眼,险些就要上脚踹他,“听我说完,仗要打,但不是这个打法——等将这帮贼人赶出边城,再将他们打回老巢,直取他们都城,叫他们一仗打怕了,再不敢来犯!”
闻言,沈昭慕点了下头,发表了他的见解,“将军此言甚是,边城百姓多是将士们的遗孀、手无寸铁的妇孺,要真直接在城内打,只怕累及无辜。但眼下敌人并没有拿下边城,应是埋伏了不少人,不如将这些人先解决了,然后赶出城外,再乘胜追击,一举击败。”
起初,大家对这个刚来的沈主簿,并不抱有希望,此时看他能很快就接住将军的想法,并且说话有理有据,不禁高看他一眼。
也是,大将军身边才不留无用之人。定是有过人之处,才这么费心思地拉拢过来的。
想着,大家便期待地看向沈昭慕,池芫挑眉,也乐得给自家男人一个表现机会,便没有继续下文,而是问他,“那依你之见,下一步该如何是好?”
她这宠溺的眼神,叫刘副将看得直咬唇——是的,都不是咬牙了,而是咬唇。
这么娘的动作,叫他做出来,怪恶人的。
他愁啊,将军怎么回事,好像……真好这口了?
可是打仗的节骨眼上,可不能被美色所惑啊,他要不要一会冒死进谏下?
沈昭慕被池芫这般盯着,一时间便胸口温热,油然而生了一股信念感,将军这般信任他,他也要给她争脸才行。
便将一路上早就琢磨过的想法说出来,“我建议,先一队人马潜入城,与城内的自己人接头,再里应外合,将城中的敌人先控制起来,随后再出城开打。”
言罢,他手腕转了转,将烤鸡翻了个面继续烤,目光却紧张地看向了身侧的池芫,等待她的回应。
却见池芫轻笑了一声,她将牛皮图纸卷起,目光扫过众人的脸,而后丢下一句重磅炸弹——
“沈主簿与我不谋而合,所以,我召集大家,便是要和你们宣布我的决定,我欲轻装先快马赶去边城,混进城中,与探子汇合,摸清里面的情况,随即和大家里应外合,以最小的伤亡损失来取得此次胜利。”
莫说其他人震惊了,就是沈昭慕,手一抖,手中的烤鸡就要掉落,还是池芫眼疾手快,手一伸,接住了,然后塞回他手中。
将军说她先行,由她做混入城中的先行兵?
这怎么能行!
“不成!”
“不可!”
“将军三思啊!”
大将军可是三军的首领,也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心骨,城中此时情况不明,怎可让大将军亲自涉险?
他的特征又如此鲜明,万一敌军认出了她,岂不是去送死的?
几乎是全员反对了。
唯有沈昭慕,明明不情愿,但还是抿着唇没有发表意见,他只是深深地望着池芫轻松淡定的脸,沙哑着声问了句,“将军为何做这般决定?你可有想过抽身之法,有设想过若是被认出来的后果……”
他只以谋士的角度,来全面地分析并且提出他的问题。
他总是会支持她的,哪怕这次不能,他也不会公开表达反对的看法。
因为他相信她不是鲁莽冲动之人。
“所以,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