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芫声音平缓,“不知道。”
沈昭慕幽幽笑了一声,像是想说什么,最后只是看着外头凋零的花,自嘲地吐出一口气来,“算了。”
这场局,开始就注定了,不会有人成为赢家。
“阿芫,你说他这样懦弱不自知的人,一个小倌的死,就下定决心,是不是挺可笑的。”
沈昭慕负手站在窗前,他看着窗外,眼神有些飘忽,似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,不对,应该说,他做了这些以后,然后呢?
池芫对他时不时的丧已经很习惯了。
标准答案信口就来,“世子说是,便是。”
沈昭慕:“……和你说话,当真无趣。”
池芫:“嗯,属下也觉得。”
说你的话,让你无话可说。
果然,小变态安静了。
沈毅一走,崔萍又被软禁在她自己的院中,沈阳被临行前的沈毅敲打过,还派了两个府兵盯着,说是不许他再生事端。
可怜沈阳都来不及辩解下,就这么被定了写信坑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罪,被沈毅厌弃。
唯独剩下个沈星,却是女儿身,她再怎么受宠,也做不了府里的主,而沈昭慕拿着沈毅的令牌,又是世子的身份,成了当之无愧的做主的那位。
他一改之前温吞仁善的行事作风,先是对府内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的整改,将崔氏的势力连根拔起。可怕的是,此时沈阳和沈星才知道,这个看着不争不抢的大哥有多恐怖,他居然对他们母亲的势力知根知底,一清二楚。
随后,他还加强了对崔氏的监管,让沈阳和沈星无法探视。
沈阳闹过,而沈昭慕——
“二弟不记教训,那就,再打一顿吧。”
他坐在花园里,让府兵拖着沈阳在石子路上,就这么又给他加了十大板子。
沈阳这样金娇玉贵的小少爷,前头才被沈毅揍得下不来床,刚养好一些的伤就这么复发了,直接晕了过去。
沈星倒是想求情,可她只是看了眼惨叫连连的沈阳被打的情形,她便生生顿住了脚,回去了。
她自身难保,此时恐怕整个侯府只有她意识到,沈昭慕从前的一切与世无争的模样都是他装出来的。
而父亲居然临走前将整个侯府的调令都给了沈昭慕,这是压根没有想过他们的死活啊!
想到这,沈星不得不另谋出路了,她想偷偷去见一见崔萍,商量下应对之策。
只是……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当她来到无人把守的主院时,还有些纳闷,但当她走到屋外,听见母亲沙哑的问声后,她忙停下脚步,躲到一边,心里猜到了来人是谁了。
果然,下一瞬,便传来沈昭慕漫不经心的声音。
“来看看二夫人此时狼狈的模样。”
沈星咬牙,捏着帕子,不敢出大气弄出动静来。
屋内,池芫微微看了眼窗外的位置,眼神清冷,但她没有动作。
默默收回了视线,安心当个定海神针,杵在沈昭慕身后。
沈昭慕说完后,崔氏气得打翻了手边的药碗。
短短几日功夫,她就苍老了许多,瞧着不复昔日的光景了。
鬓间甚至多出了几分花白之色。
她恶狠狠地瞪着沈昭慕,这个继子,将她关起来看着,却又每日命人给她汇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。
比如,她安插在他院子里的谁谁谁被发卖了出去。
又比如,她收的库房那边的管事,被揭发克扣过世子的用度,也被乱棍打出侯府去。
还有,她院子里跟了她那么多年的奶娘,以及陪嫁丫鬟,也都因为各种证据,被发卖,关进大牢,有卖身契的,直接就被打死。
沈昭慕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,见她失宠失势便赶尽杀绝。
听说他今日还打了阳哥儿,崔萍当时心疼得都快哭了,和看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