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莹恢复正常的情绪,已经大半天过去了。
荣升陷入深深地自责。
简莹说:“刚才我爸说,如果我们不离婚,他就不给我分家产,也不给我财产继承权。”
“所以,我们还是离婚吧!”简莹说,“我伤心难过,但也得接受现实。老方,我不是你,我离开我爸,我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是。”
荣升承认,简莹说的是事实。
荣升也知道,人在现实面前,首先考虑的是自身利益问题。情感,往往是最后才考虑的问题。
简莹选择继承家产,情有可原,而且,他和简莹之间的感情,虽然有夫妻之实,但却无夫妻之情,虽然在离婚冷静期期间,有点感情升温的样子,但又没到如胶似漆的地步——这无非是一种回光返照罢了。
简莹说,如果按照婚前财产公证来办,荣升只能净身出户。
荣升点头,表示知道这个财产公证的存在,当年,他也签字画押了。
简莹话锋一转说:“我爸是个无情的人,但我不是。”
简莹说,这几年,她巧夺名目,从她父亲那边拿了一些钱。数目不多,只有一百一十多万。这笔钱,她爸无权过问。
如果他们两个离婚,她会把钱分给荣升一半。
荣升说,他不会要这钱。这笔钱,对他不重要,因为他已经习惯过着清贫的生活。这笔钱对于简莹这样习惯过着富足生活的人来说,那就不一样了。
事实已经证明,不管他们俩愿意不愿意,都得离婚。
他们离婚,却看起来和他们无关,这件事,四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这天晚上,荣升下厨做饭,简莹忽然想起,家里的酒柜里藏有好几瓶红酒,虽然不是什么1982的拉菲,但也是好酒。
简莹问荣升:“老方,要喝酒吗?”
荣升在厨房里回答:“当然,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。”
简莹突然鼻子一酸,却笑着回答:“好,今晚就好好喝一顿。”
两人吃着饭喝着酒,很是感慨。
吃了饭,又喝了酒,两人又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,这才去洗澡。
荣升去洗澡的时候,简莹给他找换洗的衣服,并说这些衣服在他离开时,她又重洗了一次,好让他回来不至于因为发霉没得换。
荣升想,如果他和简莹刚开始在一起时,她这么知冷知热就好了。
但是,现实是冷酷的,就算简莹变成一个知冷知热的人,简建松也不会让简莹和荣升在一起。
在简莹去洗澡时,简建松突然给荣升打来电话。
简建松还是先问荣升接电话是否方便。
荣升估算了一下,简莹洗澡需要二十分钟时间。他和简建松如实相告:“20分钟内说话方便。”
简建松说:“好,那我就直说了,如果让你把蓝月给你的资料全部还给我,你打算……要多少?”
荣升脑子一转,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像踢球一样,把球给踢了回去:“你认为得给我多少?”
简建松在电话那边突然沙哑地嘿嘿笑着,然后说道:
“小方呀,蓝月拿走了我五百多万,你那个只是一个备份,价值没那么大。”
荣升说道:“这不是钱的事。”
简建松说:“哦?那你倒是说来听听,如果不是因为钱,你和我女儿结婚,你还偷偷给我下套子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