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，有点难以定义。
荣升跟在玉芹的身后，一直盯着玉芹的背影，直到进了电梯。
荣升记得，玉芹刚嫁给东哥的时候，是个身材玲珑的美女。接近十年之后，身材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玲珑，变得腰肢圆润，双臂厚实，多了成熟的风韵。
出了电梯，玉芹从包里掏钥匙。掏了许久，这才把钥匙找出来，她和荣升解释，她有时候半个月才来这里一次，所以，钥匙放在哪里有时候都不记得。有一次，差点找开锁匠开锁了，结果在车里找到了门锁。
进了门，荣升习惯性地要找拖鞋。玉芹顾自地踢掉脚上的高跟凉鞋，赤脚走在地板上，和荣升说：“不用脱鞋，你东哥每次都不脱鞋。你就穿着鞋子吧，没关系。”
于是，荣升笑着进了门，坐在沙发上。
玉芹要给荣升倒水，结果发现，饮水机许久不用，连纯净水都过期了，又找电水壶，结果电水壶也是好久不用，手忙脚乱一阵，才给荣升倒上了一杯水。
玉芹和荣升说：“我晚饭都没吃，我们吃个烧烤吧？”
荣升说可以，但这里看起来荒郊野外的，哪里有什么烧烤？玉芹笑了，和荣升说道：“你这个大记者不懂我们普通小老百姓的生活了吧？告诉你吧，我可是地头蛇，我敢说吃烧烤，就必定有。”
玉芹解释，小区旁边，靠近开发区主干道的岔口，有个露天的重庆烧烤。这家烧烤摊味道不错，而且可以点外卖送上门，关键是，玉琴说：“这个味道让我想起我家。”
荣升知道玉芹是川妹子，但他以为，玉芹在这里生活得太久了，已经忘记故乡，甚至把这个异乡当做自己的故乡。就像他在城市里，住在简莹的房子里，开着简莹买的车子，有时候，会以为那就是他的家。
玉芹给烧烤摊老板打了一个电话，用家乡话很麻溜地点了五花肉羊肉串掌中宝等等一大堆东西，最后，和老板交代，不能太辣，有人吃不惯，然后，送货上门时，顺便送来一件冰啤。
玉芹和荣升说：“吃烧烤一定要喝啤酒。”
说罢，伸了个懒腰，看了一眼身上的衬衣和黑裙，嘟囔着太受束缚，转身进了卧室，砰地一声关门，把荣升晾在客厅里。
玉琴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，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睡衣。
睡衣是红色的，扣子扣得严严实实，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荣升只瞥了一眼，就猜得出，玉芹在衣服里还是穿了内衣的。至少，在这方面，她还是当他是一个外人。荣升想，这样最好，有些事，一旦越界了，就未必是好事。
他想起，那年夏天，玉芹说完和东哥没有孩子的苦恼之后，玉芹又给他发来一段简短的文字：
“阿东如果是你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