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雨侧头看福安,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,仍然大步走着的时候,她默默退后了两步,跟在他身后。
她落后,是在默默算账。
她之前说过,与福安一人一半的。
银耳一共卖了九十五两,分他一半就是四七两五钱。
他的野山猪整算十六两,两个人分,她能得八两,所以,她还要再给他拿三十九两五钱。
将银两清点好,她趁着还没有遇上人,将银两递给他。
“福安哥,这是说好的,一人一半。”
福安看看她,又看看她手里的银两,淡淡道:“你不必这样的。”
叶雨不同意,坚持递给他:“那可不行,以后我还会经常跟你组队上山,如果不明朗分账,以后会是一团乱麻。”
主要是,如果不分账,那她就欠下他的人情了。
他已经帮了她们很多,她不想再继续占他的便宜。
更何况,后面猎杀野兽什么的,都要靠他呢。
如果她现在不分给他,后面她还怎么好意思拿钱?
福安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上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伸手将银两接过,数也不数就收进怀里。
见他把银子收下,叶雨脸上露出笑意,仰头吐出一大口蚀气。
一切,似乎都在往她想的方向发展。
两人走得快,很快就追上前面的村妇。
叶雨认得是清溪村的妇人,朝她们微微点头后,跟在福安身后大步走过。
几名妇人带着小孩子,挎着一个篮子,直到他们走远后,才相视一眼。
“叶雨那丫头,现在是认命了吧?”
“不认命还能如何?闹出这么多荒唐事,挣扎着从鬼门关爬回来……”
村妇们轻轻摇头,对叶雨她们,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同情心的。
虽然说福安也不是说不好,但与朱春喜那个读书人比起来,却是差远了。
更何况,福安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,嫁进去能有好日子过?
“你们有没有看到?他们刚才买了不少东西,一篮子都是肉呢。”
另一名年轻些的妇人,背着一个孩子,有些眼红地看着叶雨他们的背影。
她刚才看了一眼福安的板车,那浓郁的血腥味根本就掩饰不住。
“如果我没有看错,她们还买了布料,似乎是粗棉布?”
听了她的话,其余的几个妇女眼中也露出羡慕嫉妒之色。
乡下人穿的大多数都是葛麻布或者粗麻布,一些女人成亲的时候,能置办两身粗棉布。
条件很好的人才能穿上细棉布,一般人能有粗棉布已经是很好了。
更多的是捡别人不要的旧衣服,缝补拼接,又能穿三四年。
“朱童生退亲时退了十几两银子呢,她们也算是有钱人了。”
另外一名妇人也酸溜溜地说道:“听说那天去县里看病就花了不少,能让她那么快恢复的,肯定不便宜。”
“她今天又这样乱花一通,只怕银两都被她花得差不多了吧?”
几名妇人相视一眼,心中的酸涩难以言誉。
那么大一笔银两呢,谁不眼红?
但她们也隐隐听说了,那天晚上不少人光顾了她们家,结果被跛脚猎户打跑了。
后面的几晚再没有人敢去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雨乱花钱。
叶雨不管后面的人都要怎么议论她,一路上又遇上了不少赶集回来的村妇,有些是她们自己村的,有些是邻村的。
大家看着福安推的那些东西,都眼红不已,但也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