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没反应我就会开始怀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。”许慕白笑着说,“他为了勾引你用了不少手段吧?”
“是。可我这……不算是不忠吗?”
“遇礼,你觉得,什么才是爱呢?”许慕白换了个问题反问季遇礼。
“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。”季遇礼记得自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。
“嗯哼。喝醉了还记得铁生老师的话啊。”许慕白揉搓着季遇礼的耳朵,全方位地清洗,“不过我觉得那话太高大上了,对于我这种俗人,我可没法完全理解他的意思。”
“我也……不是很理解。”
“我呢,虽然不知道爱是什么,却知道爱不是什么。”
“嗯?”
“爱不是扼杀天性的工具。食色性也,这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天性,只要你还属于生物的范畴,你肯定会有欲望。”许慕白让季遇礼抬起头,缓慢地冲水,洗去了季遇礼头上的泡沫和污浊,“你可能觉得谈了恋爱,结了婚,欲望就只能对一个人产生,你觉得那才叫爱。可我不这么觉得,那样的爱情太理想化了。它可能存在,但比例必然是极小的,也许万里无一也说不定。”
“我不需要那样的爱,那样的爱太沉重了,会让你我都觉得累,我也不需要你去扼杀自己的天性,因为我把自己搞成不举。”许慕白继续说。
季遇礼点点头,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。
“你看过的小说必然不少吧。”许慕白说。
“嗯,男频文女频文都看过一点。”
“男频文里,高冷女神只为男主倾心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女频文里,男主性冷淡却唯独对女主有感觉,你觉得这又可能吗?”
“也……不可能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只是立起来了就是对我不忠呢?会对其他人起反应不是很自然的吗?况且你还是在被撩拨的状态下。”许慕白看出了季遇礼的动摇,继续追击,“这是每个男人的天性,我也不例外。男人女人都好色。人在路上见到帅哥美女就是会多看两眼,人被撩拨了就是会起反应,如果连这些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,那应该纠结的不是自己忠不忠贞,而是应该纠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。”
“嗯……”季遇礼点点头,眼底的迷茫被驱散了一些。
“那我再和你讲讲忠贞吧。”许慕白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,“一次性驳倒你的观点也好。”
“嗯。”季遇礼头有点晕乎乎的,他走出浴室搬了条木凳又回到了浴室。就坐着看许慕白洗澡。
“忠贞啊,我更倾向于把它拆成两个字来理解,一个‘忠’字,代表忠诚,一个‘贞’字,代表贞洁。”许慕白稍微侧过了脸,和季遇礼对视了一眼,“你觉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,可你依旧愿意和我讲实话,不撒谎,你对爱情的忠诚毋庸质疑。”
季遇礼点点头,这没错。
“至于‘贞’就更好理解了,你没给他,没和他滚床单,这就是没有失贞,你依旧是贞洁的。”
季遇礼努了努嘴,想说些什么,却没想到合适的词语。
“你所追求的忠贞啊和你追求的爱一样,太理想化了,也太极端了。那你是不是为了守住贞洁要一辈子不和别人说话了?”许慕白洗澡也就是简单洗一洗,把季遇礼刚弄上来的泥污冲洗一下就好了,“你坚守住了底线,没做什么出格的事。我认为你对爱情挺忠贞的,再说了,我都不介意了,你也不用再去指责自己了。”
“慕白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许慕白最后关掉了淋浴头,拿出毛巾给自己身上擦了擦水,“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