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英范清楚地记得他满心欢喜打开文件,瞧见那单龙的百分之五时,整个人如遭雷劈,他哆嗦着手难以置信,“爸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薄家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
薄老爷子没解释太多,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离开了。
薄英范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
凭什么他也是薄家的人,继承权却要交到他的侄子手里?
那一抹不甘,渐渐演变成怨恨。
薄英范突然想起来,除了他时常给薄宴礼使绊子,自己这位大侄子经受的暗杀也不在少数,常常半死不活被救回来。
那时候他还暗暗高兴,完全没留意到老爷子深邃的目光。
“明明只要不争不抢,就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,我真蠢!”
“噗——”
一口血从胸腔咳出,薄英范眼底最后一点光芒完全消失殆尽。
“薄英范,你这一生,就是一个笑话!”
他的画作曾被评为“最有灵气”的作品,但为了薄家产业,与薄宴礼整得头破血流,最后技不如人,沦落至此。
薄英范彻底疯了,脑海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,在沈瑶拒绝归还股份的时候,永远地崩裂。
“爸,等等我。”
“我来陪你了……”
另一边,龙家人整整齐齐坐在餐桌前。
龙阳耀跟其他两个哥哥对视了一眼,余光不住地瞟向三哥龙祁寒。
眼神里透着的光可以用一句话概括:昨天见面顺利吗?
自家妹子是个拧巴执拗的,与他们的母亲从前如出一辙。
而龙祁寒,是四人中最不近人情的。
三人默契摇头,敛眸,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。
好奇心被压下,却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心扉,让人坐立难安。
龙祁寒细嚼慢咽用完,抬眸看向斜对面的大哥龙嘉誉,“大哥,龙家的玉佩呢?”
宁栀柔鸠占鹊巢,他在国外就有所耳闻,回来后一听她吃住都依靠龙家,竟然还敢对时鸢下黑手,登时气血翻涌。
一个假冒的,能顶替时鸢回来,想必是有些手段的。
信物,多半是其中的原因之一。
提到这个,龙嘉誉和龙阳耀面色一变。
当时龙慕安和龙祁寒都还在国外,他们自作主张允许宁栀柔进门,本意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掌控。
谁料她蛇蝎心肠,几次三番对时鸢暗下黑手。
现在……该怎么解释?
龙阳耀眯了眯眼,笑吟吟开口,“三哥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是我没资格过问?”
他语气凉龙,龙阳耀笑容僵在脸上。
这么久没见,三哥还是一点都不近人情!
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,龙阳耀撇嘴解释道:“三哥别误会,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缘由,没别的意思。”
龙祁寒冷哼一声,心底对龙阳耀的不作为十分不满。
回来几天,家里发生了什么他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。
这小子做的事不少,但尽帮倒忙!
竟然带了个冒牌货回来,实在是无能。
龙阳耀心里叫苦连天,他就多余插这一句嘴!
幸好他心态良好,否则非得自闭不可。
龙嘉誉放下筷子,认真给龙祁寒解释,“当时宁栀柔拿着玉佩来龙家认亲,当时,时鸢态度坚决,她们又是姐妹,这才鬼迷心窍……”
把人认了回来。
早知道会惹出来这么多麻烦,再来十个宁栀柔和沅沅,他们也绝不会让人进门!
龙祁寒面色沉了沉,空气中骤然弥漫开来的冷空气,让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。
龙老夫人临危受命,拍了拍三孙子的手,“闻远,这事也是我和你爷爷点头同意的,别怪他们。”
长辈求情,饶是他再如何愤怒,在亲人面前也尚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