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英范表情木讷,没有半点反抗,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。
带他出去的警员狐疑地瞥他一眼,心里暗暗奇怪。
这人他记着前两天不是这样的状态啊,怎么一夕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?
难不成是没希望离开,心里愁闷?
不应该啊,死刑犯一个个都乐呵呵的,哪有他这样的?
“到了。”
小警员摇摇头,没再深究。
薄英范坐下,面色灰败。
对面的沈瑶正与别人通电话,淡淡瞥了眼,转身走远了些。
薄英范木然看着,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那日在卫生间的情形。
男人们的调笑与进进出出仿佛就在耳畔,以至于这几日来每每进到卫生间,他就情不自禁回忆起那日的屈辱。
身为一个男人,竟然被……
薄英范双掌捏成拳头,那几人的脸,每一个,他都铭记于心。
有朝一日出去了,第一个解决的,就是那几人。
提到离开,薄英范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讥笑来。
回去后,他不是没想过说明情况,祈祷世间还残存着公道。
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。
那些人表面警告,实则翌日就以刑满为由,把他们无罪释放了。
临走前,红毛带着他们轮流来到他的牢房前,侮辱的口哨声,肆无忌惮地调笑,更有甚者直接上手触碰他!
恶心至极。
“薄英范,你怎么了?”
沈瑶坐到了他面前,疑惑开口。
薄英范神志归拢,面无表情看着她。
沈瑶自讨没趣,“你应该知道三日后就要提审,答应你的事,沈家没有背信弃义,该怎么说,该怎么做,你在心里好好盘算。”
“另外,薄家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,接下来我说的话,你每一个字都得放进心里,至于该怎么做,那是你的事。”
叮嘱完,沈瑶一一讲述。
担心时间不够,她长话短说,足够让薄英范了解到大概。
听到股东们几次闹事,薄宴礼还收回了不少股份,薄英范脸色变了变。
“放心,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开庭当日,耀阳高照。
距离宁时鸢失踪的第三天,还是没找到人。
薄宴礼心底万分烦躁。
但他是薄英范的被告人,必须出庭,否则现场局势还不是凭借着沈家和薄英范一张嘴,趁机颠倒黑白?
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。
正式开庭前十分钟,原告及原告律师,被告及被告律师,书记员等人依次就位。
薄氏的律师团队是整个华国顶尖的存在。
但面对证据确凿还能被翻案的案件,他们也派了金牌律师出面应对。
“薄总。”
与对面律师打过照面,薄氏的律师心底愈发没底。
薄宴礼没转头,淡淡应了声。
律师咽了咽口水,“翻案的条件有以下几种,其一是被告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判决,裁定认定的事实确有错误。”
“其二是以定罪量刑的证据不确实,不充分,还有原判决适用法律错误,以及违反法律规定的诉讼程序等才能翻案。”
“对面据说是有了新的证据,咱们……”
对面的人不认识,看起来似乎格外年轻气盛。
但越是这样,他越不敢随随便便轻视,敢站到庭上来的,即便是没有把握,那也是把法律法规熟记在心的人。
钻空子?
薄宴礼与薄英范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。
后背竟生出一股阴寒之气来。
他弯了弯唇,很期待薄英范接下来的表现,“错的永远不会变成对的,不是吗?”
薄宴礼没有直接回答律师的问题。
身侧的人身子僵了僵,立即恢复了底气。
自古过来,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