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东们齐齐一噎。
本想插科打诨,没想到薄宴礼竟然这么快就回怼。
“薄总,你与宁时鸢订婚的事,我们不同意。”
位置离薄宴礼最近,年纪最长的一位股东冷声道。
薄氏未来的总裁夫人,最低要求也得是沈家,绝不能是一些落魄小家族的无名孤女,那岂不是明晃晃带着他们走下坡路吗?
这话得到所有人的附和。
“我和谁结婚,轮得到各位质疑?”
薄宴礼似笑非笑,已然在发怒边缘。
“她能给薄家带来什么?”
“你实在喜欢,可以娶了沈瑶,把她养在外边,而不是让她做你的妻子,薄总,你可是薄家的掌权人,利益为重!”
他自认苦口婆心,都是为了薄宴礼好。
老股东与薄老爷子乃是忘年之交。
此次跟着他们胡闹,并非为了那小小的百分之五,而是担心薄宴礼的终身大事。
娶妻娶贤,还得门当户对。
股东们频频点头,纷纷开口:“薄总,我们为薄家呕心沥血这么多年,忠言逆耳,你不会觉得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的吧?”
“难道不是?”薄宴礼不耐反问。
场面一度陷入尴尬。
薄宴礼轻叩桌面,心中耐心消耗殆尽,“我不会娶沈瑶,也不会与宁时鸢解除订婚,都死了这条心。”
会议室内瞬间炸开了锅,他们没料到薄宴礼当真这么倔强。
一点都不顾全大局!
“宁时鸢配不上薄家,薄总三思啊!”
同一时刻,悬崖。
夜晚,山里的雾气一点点攀升。
宁时鸢咬牙拽着一根四指粗的藤蔓,脚踩在边缘突出一点点的绝壁上,勉强维持着平衡。
差点儿掉下去的时候,仅仅一眼,她就抓到了生机所在。
世创逼近时,她毅然选择纵身一跃。
滑行了一段,才堪堪抓住藤蔓站稳脚跟,却也不能完全松懈下来。
水雾蒸腾,她的体力有限,不能在这里坚持太久。
救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,她必须自救。
宁时鸢费力睁开双眼,抬眸向四周看去。
斜对角距离地面两百米的地方,生长着一棵弯弯曲曲的松树,看大小,勉强够一个人蹲在上面。
怎么看都比这里稳妥。
打定主意,宁时鸢顾不上手心被磨破皮传来的剧痛,咬牙借着藤蔓向上攀岩。
估摸着位置齐平,她双脚狠狠一蹬墙壁,拉开距离,双臂用力往旁边荡去。
一番费劲,折断了无数细小的树枝后,宁时鸢终于站稳了脚跟。
她双腿跨坐在粗糙但结实的树干上,后背靠着悬崖的峭壁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摸了摸裤兜,找到半截压缩饼干。
又摸了摸别的地方,拿出了手机。
许是翻滚躲避的时候,不小心按到了关机键。
她长按开机键,想给薄宴礼或者祈司报平安,手机黑屏闪烁时,屏幕上赫然映出一道影子。
嘶嘶声就在头顶,宁时鸢倏地屏住呼吸。
最近的一根树枝需要她扑过去才能折,但一旦有所动作,头顶小洞里钻出的黑莽瞬间能窜到她的脖颈,抑或后背。
她不敢赌。
嘶嘶声越来越近,是那条蟒蛇在缓缓逼近。
宁时鸢没有任何犹豫,在手机和活下来的选择中,她要先活下来。
月亮莹白如玉的光辉衬得她头顶的黑蟒周身鳞片光泽愈发耀眼夺目。
幽幽寒光,像是索命的利刃。
宁时鸢估算着距离,左手捏着手机蓦地拍过去,右手借着刚才手机里投射出来的影子,一把捏住黑蟒七寸。
长长的蛇尾拍打在她身上,挣扎间宁时鸢的手机与蟒蛇被她齐齐甩下悬崖。
仿佛是砂砾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