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时鸢的语气格外平淡,但说出的内容,却让车上的所有人不寒而栗。
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全性命,逃到树林中,已然极为不易。
更别提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出现。
“那……”
“上官苒求我一起对付宁栀柔,我已经答应了,这件事就此翻篇,以后她也是我的盟友。”
宁时鸢语气轻松,完全不在乎自己这满身的伤。
薄宴礼深吸一口气,把人轻轻抱在怀里,“以后出什么事,第一时间通知我,知道吗?”
宁时鸢点点头,闭眼轻轻靠在薄宴礼身上养神。
瞥见她满脸疲惫的模样,薄宴礼心疼极了。
“不论如何,必须给上官家一点教训,否则,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我们好欺负,随随便便任人拿捏。”
薄宴礼语气阴沉下来,手上动作轻柔地梳理着宁时鸢一头糟的碎发。
这次是侥幸,没有受到太大伤害,那下次呢?
像上次那样,要是他来晚了怎么办?
他不敢继续深想,呼吸情不自禁变得粗重起来,揽着宁时鸢腰肢的另一只手微微收紧。
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,宁时鸢心门破开一道小口的缝隙,涌现出一条接一条骇人的裂纹,只需要再来一点点刺激,就足以完全崩塌殆尽。
她主动抬起自己的手,摩挲着圈住了薄宴礼的腰肢。
她嗓音沉沉,带着十足的倦意,“没必要这样,上官苒本性不坏,何况她这次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对付阮芝芝……”
宁时鸢像是困极了,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变得轻柔,直至完全消失。
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,薄宴礼十分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当然知道上官苒的品性,只是‘警告’上官家,不仅仅是因为这事,更重要的,是敲山震虎。
圈子里多少双眼睛盯着。
薄家前脚官宣他与宁时鸢的事,后脚人就被绑架了,不好好处理,以后还了得?
再者,据上官苒的意思来看,上官濯也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。
如果上官苒表面上和宁时鸢关系破裂,反而能降低那群人的警惕性。
一举两得。
薄宴礼把宁时鸢往自己怀里揽了揽,让她睡得更舒服些。
至于其他的小事,他会替她办妥。
车子一路驶回壹号院,两人到家时,天边地平线绽放出第一缕霞光,照亮天地。
薄宴礼迫不及待抱着昏昏沉沉的宁时鸢返回卧室。
宁时鸢恢复精神醒来时,正午的太阳穿透了薄薄的纱帘,洒落在屋内地砖上,照得整间屋子暖洋洋。
她摸索着拿出自己的手机,看了眼时间,下午一点三十分。
“我睡了这么久吗?”宁时鸢轻声呢喃。
她看了眼躺在身侧的薄宴礼,正欲起身下床,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拽住她的手腕,把人轻轻松松带回怀里。
宁时鸢瞪大双眼,与他慵懒的眼神四目相对,“不再睡会?”
他的嗓音低沉且十分富有磁性,宁时鸢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梦中的场景,耳朵根子瞬间熟透,双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。
薄宴礼并未留意,他阖上双眼,把宁时鸢紧紧抱在怀中温存。
挣脱不开,宁时鸢索性再休息一会儿,大脑却是一片清明。
她忽然会议起树林里的打斗,对方一招一式在眼前重新浮现,只是现如今放慢了斟酌,竟意外发现他们都是奔着把她打晕的目的去的。
当时自己一心脱困,恰恰耽误了事。
半小时过去,她推开了薄宴礼。
“该起了。”
薄宴礼恋恋不舍松开手。
两人腻歪着起床,像是热恋期的小情侣。
宁时鸢第一次拒绝了薄宴礼要帮她洗澡的好意后,终于成功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,洗漱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