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一直在忙碌。
“你在忙什么？”桑朵朵问，看到了她垂下发丝中又几根花白的头发，心里复杂的不得了。
徐兰拉着她坐，又拉水果出来给她吃。
“哦，这不你弟弟马上要结婚了吗？我得请好几天假，这段时间就得加班，早上走得早，晚上回来的晚，你爸和你弟两个人又不会做饭，我怕他们饿着，就包点包子饺子什么的放在冰箱里，他们吃也方便。”
“妈的，打野是傻逼吗？”桑耀祖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谩骂，不用想都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。
桑朵朵眼中掠过一丝烦闷。
“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，他们两个有手有脚，还能饿死不成？”
“尤其是我爸，你服侍了他大半辈子了，他从来也不心疼你，从来不体谅你，你那么伺候他干什么？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一想吗？”
她情绪很急，让徐兰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你爸脾气是大了一点，但他也很辛苦。”徐兰道：“你不知道，他这段时间为了你弟结婚的事，也一直都在加班，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，他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回来是在加班？万一他——”桑朵朵的话嘎然而止，她想说，又说不出口，像是卡了根鱼刺，上上下下，不上不下的难受。
“他怎么了？”徐兰问。
对上她疲惫且有些沧桑的脸，桑朵朵没能狠下心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说，移开了视线，不敢和徐兰对视。
徐兰也没当回事，和桑朵朵话家常。
“房子的贷款我们已经弄好了，你弟弟马上结婚，等他孩子出世，我估计还要帮忙带孩子，到时候我就上不了班，家里的一切都得依靠你爸爸，他的压力也就更大了。”
桑朵朵盯着地板，没说一句话。
她只觉得嘲讽，徐兰满心满眼都是为了这个家，而桑大海呢？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爸，但是他再不好，他也把你和耀祖拉扯大了。当年我不小心伤了腿，也是他带着我各大医院的跑，要不是他，我现在估计都得坐轮椅呢！”
徐兰一直把这件事看成是桑大海在意她的证明，这件事桑朵朵也从她嘴里听到了无数次。
如果她不是偶然得知真相，估计也会觉得桑大海在关键时刻的确能靠得住。
可知道一切的她，却只觉得可笑。
“当初你要不是为了给他送饭，又怎么会被车撞到？”桑朵朵难得语气冷淡到近乎刻薄。
“他厂里明明就有食堂，还非要刚生完孩子不久的你跑来跑去，他这是心疼你在乎你吗？”
桑朵朵有心让徐兰看清现实，可徐兰已经自我蒙蔽多年，根本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拉的出来的。
“那你爸也还不是想省点钱，想为了这个家好嘛。”徐兰下意识就是为桑大海说话。
“他真的是为了这个家吗？”桑朵朵忍不住反驳，厉声撕碎徐兰为自己编织的幻梦，“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