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野过去二十几年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能这么过分,手机还在录像,他原本想找桑朵朵对峙,现在却完完整整的录下了他狼狈的模样。
“对不起………”顾时野话语艰涩。
这三个字说多了,他都觉得开始苍白。
他心里清楚,他这才窥探到桑朵朵内心的一角,她不知道失望过多少次,伤心过多少次,她在一次次崩溃和坍塌中治愈自己,却什么都没说,一遍遍的自我缝合伤口,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内心的苦与痛。
若不是酒精入口,模糊了她的坚守,她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这些话。
想到酒精,上次顾时野比她喝了一整瓶二锅头的画面又再次浮现。
他记得第二天的头疼欲裂,浑身酸痛,一个男人都尚且受不了,更何况是本就孱弱的她?
顾时野好似又被利刃扎了一刀,直直插在心窝,看不见的血液顺着刀口往下淋。
他很难受,可他又是最没资格难受的那一个。
自古以来,就没有拿刀的凶手掉眼泪。
桑朵朵抬眸看他。
男人轮廓鲜明,眉骨优越,剑眉下的眸子裹满心疼愧疚,他明明高高在上,却好似随时要从高台跌落,鲜血淋漓的摔在她脚下。
“我没怪过你。”桑朵朵说,脑子有些不太清晰,基本的逻辑依然在。
“只是我们观念不同而已,不能强求。”
她就要走,被顾时野拉住手臂,宽大的手掌几乎能把她的手臂全部圈住。
男人仍旧低着头,“如果我非要强求呢?”
原本很是霸气的一句话,可因为他低下的头颅和破碎的嗓音,还有通红的眼底,硬生生透出几分可怜的意味来。
桑朵朵微微拧眉,觉得有点难办。
印象中她拒绝过他很多次了。
“我……”
她刚开口一个字,整个人就被拥住,男人牢牢抱着她,似是害怕从她嘴里再听到绝情的话。他把脸颊埋进她的颈窝,炽热的呼吸随之喷洒。
“我保证,类似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。”
“只要你能消气,能原谅我,你怎么对我都可以。”他在她脖颈里发出沉闷的声音,低低的哀求忏悔,亲手抛弃所有过去的高傲与尊严。
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旁人在这里,或者桑朵朵脑子稍微清醒一点,都会为顾时野现在的状态感到震惊。
之前那个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,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总裁,竟然也有这么卑微的一面。
可桑朵朵醉意上头,眼前景象都有些模糊,并不太能及时接收他的情绪。她只觉得他抱的太紧,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。
她想要推开他,却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在发抖,气息也不稳,时轻时重,弄的她皮肤好痒。
“你别这样抱我,我脖子仰的好难受。”他太高了,老是这样仰着,她都快要成长颈鹿了。
顾时野:……
他放开桑朵朵,而后又弯下腰,打横把她抱起来。
桑朵朵:???
“你干什么?”
“这样你就不难受了。”男人道,之前压抑过狠,嗓音有些粗粝的沙哑。
桑朵朵直接无语,她脑袋有些发晕,酒意和困意逐渐上涌。
“我要睡了,你愿意抱就抱。”她两眼一闭,就这么在顾时野身上睡了过去。
原本顾时野还沉浸在难过当中,回头一看发现桑朵朵已经睡着了。她头往后仰,嫣红小嘴微张,睡的格外的香。
顾时野心中的酸涩又硬生生憋了回去,削薄的唇泛起苦涩的笑。
他把人往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