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兰看了她一眼，踌躇后道：“妈知道你辛苦，你不容易，但爸妈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，你就看着帮帮忙行不行？”
桑朵朵眼睫下落，说不出内心是个什么感受，只是觉得有点冷，冷到骨子里的那种。
“三十万我真拿不出来，我的情况你应该了解，我还有好几十万的贷款。”
“妈知道，妈都知道。”徐兰不住的点头，道：“那你能不能看着和时野商量一下呢？就给你弟弟帮帮忙。”
听到顾时野的名字，果果又看向桑朵朵。
桑朵朵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我会想办法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听到了准话，徐兰这才如释重负的露出微笑。
“哎哎，难为你了，那你回去商量一下，路上小心啊。”
“妈就不送你了，家里东西还没收拾，我还得问问你弟弟那边的情况。”徐兰说道，快步离开。
留下的桑朵朵和果果站在风里。
果果拿着红包，递给桑朵朵，问：“妈妈，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？”
桑朵朵微顿，而后点了点头。
“我挺想要钱的。”果果说，眼神很认真的看着那个红包，“但是我不想要这个钱。”
“妈妈。”果果仰起头，眸中有浓浓的不解。
“外公外婆是家人吗？”
桑朵朵点头，“是。”
“家人为什么还要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呢？”果果问：“为什么外公外婆对你和舅舅态度一点也不一样呢。”
“为什么他们要从我们的身上拿，然后去给舅舅呢？你和舅舅不都是外公外婆的孩子吗？”
“你之前告诉我，父母对待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样的，那为什么到了外公外婆这里就不一样呢？”
“为什么外公老是凶我，但是对那个阿姨肚子里的孩子就特别重视呢？”
果果的每一个问题都好像是在桑朵朵的心口上扎刀子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也不想过早告诉孩子这个世界上对性别的参差，话语在心里反复碾压。
但果果好像也根本不需要回答，她用白乎乎软绵绵的手握住了桑朵朵的。
“所以妈妈，只知道索取的不是家人，相互体谅爱护的才是家人。”
“我会慢慢长大，我会保护你，我们会相互依靠。那么……你能不能不要去管他们？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？”
这才是果果的目的，她不是想让桑朵朵伤心，而是想让她认清。
那些人不值得。
桑朵朵很快就猜到了果果的意图，但……
“果果，这世界上的很多事很多人，都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。我对他们没办法做到完全割舍。”
她很直白的告诉孩子她的想法，“他们是我的父母，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，所以当他们遇到难处，我不能不管。”
在她生果果的那段时间，是徐兰辞了工作在家全心全意照顾她，每天变着法子做不同的营养餐给她吃，她要继续上学，考试，徐兰也全都支持，没日没夜的带孩子，让她钻研学业。
就连桑大海在那段时间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都没有说什么，还会给果果买一些衣服零食什么的，只是可能后来听那些话听的多了，才发生了些转变。
果果没说话，只是定定的瞧着她，瞧了好久好久，才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顾叔叔告诉过我，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，大概说的就是妈妈吧。”
桑朵朵无奈苦笑，“他还说过这些？”
“嗯。”果果点头，“顾叔叔还说过，弱者才会总是难过，强者只会充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