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了?”顾时野问,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额头。
“别碰我!”桑朵朵猛然道,一下打掉了他的手。
她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浑身的神经都竖了起来,恐惧而又害怕的盯着顾时野,仿佛他是什么恶魔怪兽。
顾时野徒然想起,她很害怕这样近距离的接触。
“抱歉。”顾时野道,瞬间远离了她。
桑朵朵这才大口大口喘着气,用手死死抓着胸口,想要按下那些惧怕与不安,驱退折磨她已久的痛苦挣扎。
她眼尾染上了些许的红,几缕发丝湿哒哒的落下来,脸颊泛着病态的白,似是被暴雨击打过的玫瑰,美的破碎。
顾时野开始懊悔刚才的举动,“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。”
桑朵朵重重的点了点头,眸底惧意未消。
那时带来的阴影,她怎么也无法忘掉。
她现在这副样子,顾时野哪敢再逗她,老老实实的开起了车。
等到车到了地方,他才踌躇的开口:“你这种情况,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。”
这样下去可不行。
以后怎么办?
不亲不抱不相处了?
桑朵朵又摇头。
“不需要。”她这样很好。
顾时野还要说什么,桑朵朵却快速下了车,拒绝沟通。
他无奈,只好追上,拿着唯一的一把伞,隔着老远给桑朵朵打,也不管自己刚换的衣服再次被淋湿。
桑朵朵当然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可她说服不了自己靠近他。
那个晚上,是她好几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阴影。
……
顾时野早上起来华丽丽的感冒了,鼻子不通,喉咙干涩疼痛,他本来想去找桑朵朵聊聊的,结果发现顾家人,桑家人全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里。
顾老爷子虽然是坐着,但他一把年纪的脸上写满了心虚,双手不停摩挲着拐杖,像是个犯错了的老小孩。
“说吧。”桑朵朵坐在沙发上,目光一一扫过辰辰和果果,语气冰冷。
“他们坐牢到底和你们有没有关系?”在桑家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小家伙不对劲。
辰辰和果果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又把头低了下去,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。
“不说是吧。”桑朵朵扯了扯嘴角,“那好,现在跟我去警察局,他们会查清楚你们到底干了什么!”
她说着就要起身,把顾老爷子吓得不轻。
“朵……桑老师,这、这事情也没这么严重吧。”顾老爷子笑嘻嘻的说,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谄媚。
天地良心。
顾时野认识顾老爷子二十多年,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小心翼翼去讨好一个人的样子。
稀奇的不得了。
于是他抱着胸口靠在一旁看戏。
桑朵朵眼神一凛,凌厉的视线扫过去,道:“这件事您也有参与?”
顾老爷子:……
他笑不出来了,默默的站起来,微微垂下脑袋,和果果辰辰一样,不敢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