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星星点点的疼痛,尤其是碘伏擦上去,把快要结痂的伤口弄破,那疼痛让桑朵朵微微拧了拧眉。
顾时野向下撇了一眼。
“疼吗?”
这问的就是废话了。
她又不是木头,额头都破了她能不疼吗?
于是桑朵朵说:“不疼。”
她逞强逞的毫无表演痕迹,顾时野也没戳穿,只是又放轻了动作。
在上药的时候还细心的吹了吹。
桑朵朵只觉得头皮发麻,是真麻了。
她又不是小孩子,疼可以忍,实在不需要这样的对待。
“好了吗?”她出声催促。
看她瘦弱的肩膀缩了缩,不似之前那股冷漠疏离的样,顾时野唇角微勾。
“知道疼,下次就该照顾好自己。”
别动不动就给人磕头下跪。
桑朵朵不说话了,如果可以,她又哪里想受伤,想给别人下跪呢?
房间陷入寂静,桑朵朵看不见,也不知道头上的伤处理到什么地步了,只知道顾时野温热的手指一直搭在她额头上,他指腹有些硬,体温比桑朵朵的要高,落在额角上,拿丝丝缕缕的热度顺着头顶直直往下蔓延。
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让桑朵朵坐立难安。
“还没好吗?”她再次道,声音有些急切。
顾时野注意到她的紧绷,问:“你很不习惯和别人接触?”
每次他靠近的时候,她都会浑身不自在。
“嗯。”桑朵朵点头,趁着这个空隙就溜到了一边,“谢谢。”
顾时野顺势坐在了她刚才坐的位置上,黑眸凝着她,问:“为什么?”
桑朵朵很不喜欢刨析过去的伤口,但为了这人不追着她问,她深吸了口气道:“因为果果的爸爸。”
“他做了什么?”顾时野问。
想到那个男人,桑朵朵莹白的小脸上掠过一丝恐惧,之前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,过去这么多年都仍未消散。
桑朵朵深吸了口气,压抑着,低声道:“那天……我不是自愿的。”
她握紧了手,仿佛当时的情景又再一次重现,那种无力和害怕将她吞没,她无论如何反抗哭喊,都逃不脱那人的魔掌。
顾时野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,他一直以为桑朵朵是那种早恋,不务正业,在学校时乱搞男女关系才会那么早怀孕生孩子。
一想到她是被强迫的,顾时野心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上涌。
“你报警了吗?”
桑朵朵摇了摇头,低垂着眉眼,浓密长睫下落,将伤痛和难过全都掩藏起来。
“他不承认。”
甚至还说她是诬陷,说她自己不检点,连和哪个男人发生关系都不清楚,骂她脏,在短短一夜之间从那个照顾她爱护她的少年变成了她的梦靥。
“禽兽!真不是个东西!”顾时野狠狠骂道,恨不得那个人揪出来暴打一顿。
“你为什么不报警?就这么简单放过他?还给那个畜生生孩子?你疯了吗?”顾时野冷声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