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长而去,留下一地的泥泞。
车厢里,贴身护卫不无担忧地问:“家主,林羽会来赴宴吗?”
“别人请他他可能不会去,我是谁?我自降身价特意来通知他,他还不准时赶来,除非他不想要吴家丢掉的那些生意伙伴,而我容家与吴家合作多年,吴家的酒往哪里运,容家一清二楚。”
有着这样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,只要林羽肯向他低头。
将向剑南道以外卖出的重碧酒所赚的钱五五分,他不仅将吴家的合作伙伴据实以告,还会从中牵线搭桥。
“做生意合作,也要一方强势一方低头,我们容家在这场生意里自然不会低头,就看林羽那小子,识不识趣了,哈哈!”
容家主中年发福的脸庞上,满是兴奋的油光。
林羽盯着对方离开的马车背影,看了许久之后,终于确信了。
“看来这个容家主确实有病。”
有人自信过了头,会产生一种名为癔症的毛病。
得了这种毛病,总觉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,别人都得围着他转。
不过,作为漕运的老大哥,确实有得这种病的资格。
林羽没打算理会此人,见其他人也不开口,直接让林乘风沿着容家主腾出来的道路向前挺进。
穿过马车群时,大力因凝重的氛围,一直处于防备状态。
直到进了城,他才不解地抠着脑壳询问:“老爷,你说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啥的?”
“闲着没事拉着马车晨练的吧。”
林羽根据容家主的举动,猜到了这些人,有的是来广结善缘的。
而有的,应该就像容家主一样,想给他一个下马威。
这些人像团建一样出城等他,绝对不可能单纯地为了争一时长短,有一个外来商绅,就想着排外。
林羽还不觉得自己影响力会这么巨大,所以,他们一定是为利而来。
“我是只游进沙丁鱼群的鳗鱼~~有着最巨大的利益~~”
林羽拉着古怪的腔调唱了一句。
大力抠脑壳的手势更大了。
鳗鱼?里脊?
老爷想吃的早餐还有点子丰盛咧。
大力险些把两只眼珠子瞪出来,也没在临街的食铺招牌上,找到卖鳗鱼和里脊的。
咯咯??!咯咯??!
不等他找到老爷想吃的早点,马车停在了距离府衙大门的百余米处。
“老爷,前面堵车了,走不动了。”
林乘风的语气里透着无奈。
他算是发现了。
自打跟着老爷赶车以来,但凡出门有事要办,没有一次不挨堵的。
当初老爷给他起名叫乘风,应该是想一路坦途。
可如今再看这个名字,估计老爷是想给马车插上翅膀,好飞跃堵车的这片人海。
“今日前来竞价的权贵商绅多如过江之鲫,咱们踩着点儿来,当然挤不进去。”
早在思想准备的林羽,麻利地挑开车帘,站在车头朝着府衙门口看去。
豁!
“颇有一副百家争鸣的热闹感。江兄呢?他就在益州城里呆着,怎么也没给我占个前排的位置?”
林羽将手搭在额头上朝着四周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