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:“回大人的话,苏哲是因为聚众闹事,才被下官责令杖打二十大板的。”
“聚众闹事?你说的聚众,难道是指外面聚集的那些,想要看本官演示新农具如何使用的商绅和百姓们?”
由于李郡守说话直来直去,几乎他话一出口,崔衍就知道他的意图。
可这一次。
李郡守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,连在一起,却让他直犯迷糊。
“演示新农具?这是……何意?”
崔衍猛地想起江南雁方才所说的,能够影响国运的国之重器,呼吸顿时一窒。
他朝着江南雁看去。
只见江南雁笑得一脸狡黠,好似那偷到鸡的狐狸。
他再朝着摔倒在地的苏哲看去。
只见刚才还嘴里喷血的苏哲,正眼中喷火,幸灾乐祸地瞪着他。
崔衍突然感觉头皮发麻,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,正朝着他难以想象的方向发展。
而李郡守见崔衍事到临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,气得大叫:“姓崔的,别以为你是望族崔氏出身,老子什么都得让着你!”
“大人,我没有……”
“苏哲为何被打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
这个问题,崔衍可太清楚了。
他就是想要借着打服苏哲来立威,让门外聚集的那些商绅臣服于他。
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刚才不是告诉了李郡守,怎么还问?
“郡守大人……我向郡丞大人说明了……我有要事求见您……他不仅拦着我……还要下死手打我……”
苏哲收拾好自己心里的恨意,哭处一把鼻涕一把泪,时不时地还吐一口咬破的血水,证明他受伤很重。
江南雁见状,赶紧伸手将人搀扶起来,免得他装得太像,说话声音太小,旁人听不见,营造不出声势来。
“要不是郡守大人……来得及时……我……还有我从旌阳石林村……带来的秧马和曲辕犁……只怕永无见到大人的那一日了……”
“为了防止郡丞大人像打我一样……把珍贵的秧马和曲辕犁弄坏……只能让人在城中游走……等候大人到来……主张正义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但苏哲的哭不是装的,而是疼的。
就算衙役不敢真的下死手,打出血来也足够他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。
好在,囤积的粮食还有后续定购的粮食,全部卖给了林羽,他别说躺平十天半个月了,躺上一百天也能吃香喝辣不愁。
“崔衍!你看你干的好事!你害得本官延误了时机,害得益州百姓们因此减少了多少收成!”
李郡守只要想到如今全城都知晓了新农具的事,好端端的一件大功劳,因为被崔衍隐瞒,耽误了他接手推广的时辰,他心里的怨恨,可不比挨打的苏哲要少。
被责骂的崔衍,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秧马是什么马?
曲辕犁又是何物?
这两种农具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?
在面对未知的情况时,崔衍秉承着多听少说的处事原则,等着收集更多的情报,再予以反驳。
然而,作为专门来完善林羽计划的江南雁,绝不会让崔衍找到脱罪的机会。
再说了,只是延误推广时机,减少收成这种轻飘飘的罪名,远在京城的崔氏家主动动嘴皮子就能推翻。
要定罪就要定死罪!
“郡守大人,崔郡丞想要达到的目的,只怕不是耽误你推广新农具,导致益州百姓们减少收成这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