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我要给那个假京商赔偿的?”林羽斩钉截铁的说:“我当然赔不起这么多银子,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赔。”
不赔?
那岂不是赚钱不要命,正中吴家的下怀?
八百万两的赔偿,足够要林羽拿命来抵了!
唐知涣想劝他想开一些,钱财这些身外之物,没了还可以再赚,性命只有一条,实在不行,他也可以动用关系,帮忙借些银子。
只是他的话还没说,林羽引着他往门里走。
“刚才派乘风去请大人,我不是说有件大喜事吗?等大人你晓得以后,就知道我为何说不赔了。”
离着仓库还有十几步远,堆积在外面的秧马和曲辕犁,就让唐知涣眼前一亮。
尽管他不知道新农具是什么,但传闻林羽买的木材是烧石灰的,如今见它们组装在一起,不像外界传闻那般。
唐知涣脑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:说不定林羽面对这次的危机,早有准备!
“县令大人,看到这个弯曲的板凳没?这是秧马,拔秧插秧用的。”
“拔秧插秧用?怎么用?”
面对唐知涣的疑问,林羽赶紧叫来几个护院,让人将秧马还有曲辕犁抬到不远处,开垦出来灌了水,准备插秧的自留地中去。
“再去牵头牛过来,耕犁需要牛配合,对了,还要再去买两亩地的秧苗过来,我要插秧。”
许多人家在培育秧苗时,会额外多准备一些种子,防止因天气或种子的原因芽苗死亡,导致插秧的田地空着。
今年没灾没祸,每亩地预留的那一两成秧苗,假如没有人以种子价格买走,只能当野草一样长在田间地头,等到收获,也煮不出一锅米饭来。
全村剩下的秧苗足够种三四十亩田的,再加上其他村子不要的秧苗,所以林羽哪怕开垦的荒田里,有许多适合种植稻谷的水田,依旧不愁没有秧苗可栽。
“老爷你稍候,我这就去石管事家借几筐秧苗来。”
石三哥家的水田离林羽家最近,一来一去确实方便。
“大人,这边请吧。”
安排完,林羽又带着唐知涣跟着护院们的脚步,往开垦完的荒田走去。
一路上唐知涣没有出声询问,秧马和曲辕犁到底是怎么回事,秉持着多看少说做事准则,以免闹笑话。
可是,当他看到秧马放进湿漉漉的水田之中,林羽挽起衣袖和裤腿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并将护院背来的秧苗,整齐地码放在板凳下方的木板上时,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询问:“林员外,你不是要插秧吗?怎么还坐上去了?”
“坐着插更快。”
林羽看到唐知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,哈哈一笑,也没用言语解释。
等木板里的秧苗装填得差不多了,他脸朝黄土背朝天,脚后跟着地用力一蹬。
秧马借力向着屁股的方向推出两尺远,林羽则眼疾手快地按照木板底留下的痕迹,将秧苗分插三行。
平时靠肉眼来衡量秧苗的间距,难免会出现歪歪斜斜的现象。
既浪费了许多田地,收割时也会导致镰刀无从入手。
而木板的间距是固定的,贴着水田的梗一路往后,形成一条直线。
能保证每块田里的秧苗像士兵列队一样,插得整整齐齐,绝不会浪费一寸土地。
“秧马秧马!插秧的木马!世间竟有如此农具,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!”
唐知涣说话的功夫,作为耕读传家的种田熟手以及练功多日,略有成果的林羽,此时已经后退出去了一丈远。
他看着像是突然拔地而起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