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乃诡辩。
在座的人心里清楚,但谁也没点破。
其他人也不着急,等着崔衍出面把这道公文驳斥回去。
毕竟这样才符合吴家的利益。
“唉!”
崔衍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。
“本官知道各位同僚一心为民,奈何唐知涣借长乐郡主之手上奏,恐怕此事已经传到了陛下的耳中。”
什么?!
这一回,刚才还作壁上观的官吏们,全部坐不住了,惊得站了起来。
而刚才叫骂得最厉害的杨水曹,反倒缩了缩脑袋,确认道:“崔大人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?”
“你说呢?”
崔衍不答反问,淡然地掸了掸官袍袖口。
唐知涣上奏的事没有瞒着郡衙,并且确实在公文里提到过,长乐郡主曾关注此事。
剩下的,全是崔衍为了拿捏面前这群人的心思,真假参半地编造出来的。
仅有一点,也是重要的一点,他不敢胡编乱造。
那即是,陛下确实已经知道剑南道粮商囤积粮食一事,崔家还等着借用这件事,在民间搏一波好感,树立一心为民的形象。
眼见事情闹到了陛下面前,在场与粮商有莫大关系的官吏们,面面相望,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解决之法。
还是杨水曹反应快,对着崔衍拱手作揖,请教道:“郡丞大人,你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
在场的谁不知道崔衍是怎样登上了郡丞之位。
陛下追究起来,粮行囤粮行为受到遏制,他们只是少赚钱,但吴家失去的可是因重碧酒大卖、此消彼长的数百万两银子!
他们不相信吴家和崔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。
大不了学以前的府衙,阳奉阴违,反正天高皇帝远,公文一来一去也要月余,有这月余时间,让吴家尽早决断。
他们也好高价把粮食出去。
“此事不是我有何看法,而是陛下有何看法。”
崔衍假模假样地对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。
众人撇了撇嘴,却纷纷恭敬称是。
等着崔衍卖弄完,给他们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。
“吴家与我崔氏皆向陛下陈情了此事的缘由,也说明了大家囤粮的原因,为了防止陛下误会,吴家奏请陛下,在剑南道境内下达限酒令。”
“其他州县,本官鞭长莫及,但益州境内,自今日起,所有粮行的粮食,皆不可对酿酒作坊出售,哪怕是吴家也不行。”
什么?!
众人再次大吃一惊。
比听到崔衍说陛下知道囤粮一事,还要震惊。
“吴家上奏要在剑南道推行限酒令?”
杨水曹一句骂娘的话咽了下去,额头青筋暴起。
“我看吴家这是没招对付旌阳姓林的,和打不过就拉着别人一起死的做法,有什么两样的?”
一语道破吴家的算盘。
在座的众人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。
吴家岂止是想拉着林羽一起死,这是连他们也算计在其中了!
想当初,就是吴家说要断林羽的粮食,让整个粮行给吴家一个面子,他们才没将粮食卖给林羽。
虽说,大家都等着吴家战胜林羽,让吴家念着情分,再联手涨价卖粮给吴家,或是等吴家败了,再涨价卖给林羽。
可如今吴家连招呼也没打一声,直接让府衙下发限酒令,还把事情捅到了陛下跟前。
这不是拿粮行的人们当猴耍?!
“各位大人们,囤粮的事说起来,不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