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开口,宋徽之连忙翻开书,假装用功。
别人唱歌可能不要钱,但执笔唱歌很要命。
他还要留着这条小命声讨吴家呢。
“执墨,吴雍来了旌阳后,除了给林兄赔偿道歉以外,真的一直呆在别院没出来过?”
面对公子的提问,执墨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。
说来也怪。
大家都以为吴雍历经丧子之痛,只怕会比吴妨行劫狱刺杀之事,还要疯狂地报复林羽。
结果却是,吴雍交了钱领了尸体,派人送到郡府江家停尸,自己却呆在别院里,大门紧闭,对外还声称谢绝客人登门拜访。
只有从每日别院采买的嘴里能了解到,吴雍住进别院,一直在水榭钓鱼。
好像儿子的死,还有吴伶醉被重碧酒力压一头的事,都与吴雍不相干似的。
“他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宋徽之再次扣上书,从书架的一个抽屉里,取出他早已写好,并校对更改了数遍,力求达到最完美的一篇文章。
上面写的是他参加林兄婚宴的喜庆,以及面对刺客时慌乱过后,重振旗鼓杀敌的一日传记。
并把第一次血刃敌人联想成第一次上阵杀敌,言语之间,能看到这篇文章的人,都会代入到吴家的对立面。
本来他是打算,等着吴雍拒不赔偿道歉时,将文章广而告之,打击吴家的嚣张气焰。
如今却只能束之高阁。
“公子,这篇传记还公之于众吗?”
“不公之于众难道要孤芳自赏?这可是我第一次杀敌,必须让全天下人都清楚,吴家人是什么德行。”
找不到合适的机会,宋徽之自然心急。
可父亲说过,谋而后动。
既然这是为吴家惹是生非时准备的文章,绝不能大材小用。
忍忍吧。
忍到新农具的消息传开,林兄的酿酒量爆增,吴家一定会再次出手,到那时,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。
而且到了那时,说不定林兄的身份也会随着新农具的推广而水涨船高,必能将吴家彻底打败!
“林兄把木材都买来了,却能忍着不用,我也能忍。”
以前不理解父亲总是说忍耐忍耐,如今宋徽之理解了。
无用的忍耐是废物的行为,但有时候还是要先将胳膊收缩一下,才能重拳出击。
他相信以林兄的智慧,没有利用吴妨刺杀一事造势针对吴家,而是隐忍不发,连带新农具的事瞒得死死的,定是有所图谋。
“我拭目以待,看吴家如何落败。”
……
“啊欠!”
林羽把凑到鼻翼下的蒸高粱拿到一边,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这个味道可真冲鼻子!
忽视鼻子的痛苦,他对着负责蒸料的管事竖起大拇指:“干得漂亮,这个味道已经掌握了蒸料的精髓,”
“都是老爷指点有方。”
如今把控酒坊重要工艺的,全都是林羽买来的奴仆。
并且他听从了牙行的建议,一买就是一家人。
如此一来,这些人才不会为了一时利益背叛主户。
在没有具体的律令约束的情况下,为了产业安全发展,在选人用人方面,还是得入乡随俗。
“听说老爷又卖出去二十万斤酒,恭喜老爷,贺喜老爷,请老爷放心,我以后都按今天的手艺蒸,二十万斤,三天三夜不合眼一定能盯着大家蒸完。”
“后续的粮食还没送来,蒸完这些高粱,把炉子关停吧。”
关停蒸炉再重新燃起,花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