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站直身体,上下打量着林羽,柳眉微微挑起,一副费解的表情问他:“你没有别的营生做了,非得酿酒不可吗?”
“实不相瞒,我酿酒是想和吴家的吴伶醉一较高下。”
林羽谈生意主打一个真诚。
买卖成不成,至少问心无愧。
谁知在他看来很轻松的事,听在别人耳中,却是狂妄的发言。
“酒行的水太深,你一个娃子把控不住,我家的酿酒槽子,产出来的风味与吴伶醉白相仿。”
“吴伶醉在所有人心里,已是不可取代的,你用我家酿酒槽子只是照虎画猫,不如不用。”
如果说玉复醉是婉拒,玉娘则是直接拒绝。
碍于新酒配方不能告知旁人,林羽还真没方法证明,他刚才不是说的大话。
只能再次朝着玉娘拱手一拜:“我与吴家有些过节,无论事情成败与否,总有办法能恶心他们,还请玉姨成全。”
“谁是你姨?别和我套近乎!你难道不知道,吴家有大官撑腰,你一个坐独马的普通富人,能和吴家掰手腕吗?”
玉娘挥挥手,转身往外走,拎走放在门口的篮子,没好气的说。
“光儿好不容易来一趟,我去给你们煮碗面,吃了就走。”
碰了个软钉子。
在玉娘走后,屋里剩下的三个年轻人,面面相觑,皆是摊手耸肩,无可奈何。
“林兄,我娘是担心你去送死,不是冲你发火,我家和吴家也有过节。”
“怎么讲?”
“我爹当年交友不慎,让吴家学了玉氏传家的酿酒法子,经过吴家改良,这才有了吴伶醉白,后来因自责心生郁症,没挺过半年去了。”
吴伶醉自前朝扬名,那个时候玉复醉大概只有岁。
玉娘一个人拉扯幼儿,还要顶着吴家的风头维持酒坊,她受过的苦,不想让别人再受一次。
“玉姨是个好人,所以你家的酿酒槽子不打算卖给别人吗?”
“啊?啊。”
玉复醉没弄懂林羽前后两句话有何联系。
他还要再劝林羽,娘亲决定的事,十头牛拉不回来,不必再惦记了。
林羽话锋一转:“我见你家里变卖了不少东西,是要搬家?”
“对,娘说搬去滇南,让我认祖归宗,重新备考科举,在那边我们有些亲戚能帮上忙。”
骗人酒方还把人排挤回老家,吴家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,也不怕玉老爷的棺材板掀开呢?
林羽蹲下身去,摸了摸小三花的脑袋瓜,笑眯眯的问:“既然你家不再酿酒,不需要这么多猫守粮仓,我可以聘你家的猫吗?”
古时养猫,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,需要下聘。
若是家猫需要给猫主人送盐茶等物,若是野猫,就要给猫妈妈小鱼干。
还要写类似于婚书一样的契书,写清楚猫咪的特征,和对猫咪日后生活的承诺、聘猫的日期等。
讲究些的还会请神君作证。
“林兄,我自认说话很跳脱,天上一句地下一句,没想到你比我还跳。”
玉复醉收敛了自见面起,便挂在脸上的笑意,神色格外严肃。
“可以聘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