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百年间凝练出这样混厚可怕的刀意,还是前代斋主的拂袖剑竟然在攻击宗易,又或者那把一看就来历成谜的奇怪秘剑……
“罢了!”
文说天脸上横肉一抖,召出了自己的剑加入战局。
就算心里生满了疙瘩,他总不能看着宗易死在剑山。
有文说天在,宗易身上压力大减,甚至能从剑阵之中微微抽身,防备着再出现一把剑。
剑山发出的嗡鸣之声自然惊动了山下的济度斋弟子,柳长眉眯了眯眼,对身旁的申远明说:
“申老大,不如你去看看山上出了何事?”
申远明捏着自己白了的胡须,说:
“老四,你不必着急,剑首向来稳妥,老八也是个心中有成算之人。”
柳长眉淡淡一笑:
“是么?”
申远明反问:“那要不老四你去看看?”
柳长眉没有吭声。
见她如此,申远明在心中叹息。
柳长眉与从前的济度斋七长老宗彰感情极好,要不是这千多年来宗门里总是波折横生,说不定他们两人也会考虑结成道侣。
几十年前宗彰暗算宗易,却被宗易所杀,济度斋不仅没有追究宗易,反而让她当了剑首,柳长眉对宗易如何会没有芥蒂?
宗门里至今没有查出宗彰在内的三位长老到底为什么要杀宗易,他们的遗剑被送入剑山,却在几天前被一把火烧了干净。
柳长眉心里的旧仇,只怕也成了新恨。
“申老大,如今的剑山容不下炼魂之剑,本是整个济度斋朝拜的禁地,现在却成了寥寥几人的私地……你看看这些济度斋的弟子们,他们得知王剑生了剑灵,却连入内一观都不得,他们又做错了什么?”
顺着柳长眉的话,申远明看向站在山下的弟子们。
柳长眉似念似叹:
“济世度人济度斋,数百弟子践行此道,回头一看,剑山已经不许他们入内。咱们这些师长,到底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们道心恒坚,剑心不乱呢?”
申远明看了她一眼。
“柳老四,你说了这么多,到底是想说什么?剑山从来是借王剑之力才成,王剑生灵,那剑山的规矩就是白泽剑灵说的算,你是想把剑灵打散规矩改回来?还是就此封了剑山让所有人都
不能再进去?”
申老大,老四她也是为咱们济度斋考虑。№[(”
申远明回头,看见二长老宗祈和三长老石艺御剑而来。
加上在人在剑山上的文说天,他们济度斋剩下的五位长老倒是难得到齐了。
“申老大,既然剑首能上剑山,倒不如让她与白泽剑灵说说,剑山虽然多年来托庇于王剑,也到底是济度斋弟子们的心中执念,济度斋弟子,谁不想自己身死之后能送剑入山呢?从前是从前,现在是现在,炼魂入剑之法对咱们济度斋何其要紧?咱们到底也不能舍了……”
听见三长老这么说,申远明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。
他早知道此事会生乱,没想到宗易刚上了剑山,这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。
“宗剑首到底才当了几十年的剑首,根基不稳,白泽剑灵在剑山万年,如何能把一个小辈看在眼里,我看啊,此事就应该让斋主亲自去说才好。”申远明呵呵一笑,目光从三位长老的脸上缓缓划过。
“咱们济度斋能有今日,实在是斋主居功至伟,倒不如请斋主去剑山与白泽剑灵好好分说。”
“斋主?”二长老和三长老彼此对看了一眼,神色微变。
柳长眉开口说:“申老大,咱们斋主身上也有炼魂之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