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脚刚一落地,威士忌便一个不稳从床上跌落。
黑发顺着威士忌的背垂落在地,颤抖的手臂艰难地支起身体才没让整个人趴倒在地上,威士忌的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地面,汗珠顺着下颌滑至下巴又滴落。
高烧带来眼睛的酸胀,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地溢出。
刀。
威士忌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字,他无声地张着嘴,却因喉间干涩得厉害却发不出声音。他惶惶不安地看着四周寻找着,不断尝试站起又因四肢酸软跌倒。
泪水溢出得更多了。
不知尝试了多少次,威士忌终于扶着床沿站起,只穿着宽大睡衣的身体摇摇欲坠。
不在这里。昏昏沉沉的脑袋告诉他,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在不断晃动的门上。
得出去找。威士忌这样想着,脚下却如同被灌注了水泥般动弹不得。
终于,他短暂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,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。
一步一步地离那扇门越来越近,威士忌伸出了手去扶门上把手。
却落了空。
模糊的残影影响了威士忌的判断,他一下没有扶住,失去平衡的他重重撞上了门,发出一声巨大响声。
门外的安室透被这声响声惊醒,本就在狭窄沙发上睡得不安稳的他此时猛然坐起,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——卧室房门。
威士忌?立即想到这响声唯一可能的发出者,安室透连忙跑去。
拉开房门,一道人影直接顺着倒在地面。
安室透一愣,然后急忙蹲下扶起威士忌。
威士忌的眼神还透着迷茫,泛着红晕的脸上遍布泪痕,额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,显然是刚才撞上门板导致的。
本就头昏脑胀的威士忌经由刚才这重重一撞,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他迷茫地被安室透扶起,失去焦距的眼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有人。
他来不及分辨,便着急地握住了安室透的双肩,尝试开口询问,却只能发出一些不知所谓、断断续续的短音。
威士忌更着急了,他松开安室透,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比划着。
安室透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威士忌,他看着威士忌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,仔细地辨别威士忌的口型和手势。
“刀
?”安室透试探地问道,却见威士忌的灰眸中迸发出欣喜的光,他狠狠地点着头。
我的刀,你有看见吗?
安室透通过威士忌的嘴型听到了他无声的询问。
“我收起来了。”安室透回答他,那把太刀威士忌出任务时没有带出去,他让后勤直接放在了这个新的安全屋。
忽然安室透低头看到了威士忌□□的双脚。
发高烧还打赤脚下地。安室透的额上隐隐有青筋露出,他叹了口气——自从发现威士忌发烧后,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遍的叹气了。
把威士忌打横抱起,失重的人瞬间不安地挣扎起来。
“别动!”安室透的语气严肃,“我把你放到沙发上就帮你去拿你的刀。”
威士忌瞬间不动了,显然他听懂了安室透的话。
安室透将人放在刚才自己睡的沙发上,转头从茶几下拿出自己收到的刀,递给了威士忌。
拿到了刀的威士忌心中终于安定下来,他坐在沙发上,就像以往一样,抱着长刀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一团。
刀对威士忌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要重得多。安室透垂眸看着威士忌如同捍卫领地般抱着那把长刀,心道。
被安室透注视的威士忌却似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,他的呼吸不如一开始那般急促,抱着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