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能一直都偏向二姑娘么?
宫中时常有新,再有自信的人,也不敢拍着胸膛打包票,觉得自己能够一直得意。
扶雪如今只想让娘娘振作起来,她擦了擦眼泪:
“冯妃是失了皇嗣,但她依旧是二品妃位,日后难保不会再有孕,娘娘您这般颓废下去,是叫亲者痛仇者快啊!”
良妃闭眼,道理谁都懂,但岂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?
她在宫中向来独来独往,入宫至今七年有余,从未出手害过任何人。
出手害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事?
午夜回首,她想起那日朝阳宫中场景,嘈杂声、血腥味、冯妃的惨叫和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,也会觉得彻夜难安。
手沾鲜血的滋味不好受,即使名义是为了报仇。
良妃终于恍惚地意识到,时间是能改变人的,冯妃狠毒,她也不复当初模样。
但人不可能事事顺遂,有些事不是想做或不想做,而是必须去做,只要她牵挂着邰家一日,她就得振作起来,纵使她觉得身心疲倦。
红苕端着药碗进来时,良妃终于不再视若不见,她低哑着声:
“扶我起来。”
扶雪忍不住捂唇,喜极而泣,她连忙扶起娘娘,让红苕把药碗端过来:“娘娘,您慢点。”
一碗药下肚,药味苦得溢满整个宫殿,但良妃喝得眉头都没皱一下,她瞥了眼对面的铜镜,映出的女子让她觉得有点陌生,她闭了闭眼,道:
“今日是何时了?”
扶雪立刻道:“九月十七了。”
良妃视线飘远地落在楹窗外,不知道在看什么,许久,她说:
“原来都到这个时候了。”
扶雪知道娘娘在说什么,再有三日,就是万寿节了。
往年这个时候,蔌和宫上下都在讨论该送圣上什么生辰礼,格外热闹,不论娘娘还是宫人脸上都能见到笑意,可今年一切物是人非。
良妃垂眼说:“你女红向来好,绣一条腰带给皇上做生辰礼吧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亲自给时瑾初准备生辰礼。
殿内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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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间关于万寿节,其实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,饶是邰谙窈在养伤,也听见了些许风声。
小松子整日闲不住,最是喜欢出去溜达,每次都能带回来很多消息,妃嫔们各种较劲,甚至有妃嫔准备的生辰礼临时损坏的消息。
其中最叫人注意的就是颖宝林去中省殿领针线,结果被云贵嫔从中间截胡一事。
邰谙窈挑眉,颖宝林惯来针对她,叫她险些忘了,在她入宫前,云贵嫔才是和颖宝林不对付的第一人。
她转头看向绥锦,确认般地问:
“最近云贵嫔好像很安静。”
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。
她借白毫银针一事打了云贵嫔的脸,云贵嫔虽然半夜闹着难受请了皇上去,但事后居然一点没有报复回来。
还平白因此得罪了赵修容,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。
绥锦皱了皱眉,显然也是觉得不对劲。
邰谙窈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,外间也传来一阵动静,她看了眼秋鸣,秋鸣很快出去又回来,领着元宝一起进来。
邰谙窈惊讶地看过去。
元宝手里拎着个鸟笼,瞧着是举止都是小心翼翼的,他没让邰谙窈起身,麻利地行了个礼,才笑呵呵道:“皇上担心仪嫔主子会觉得无聊,特意让奴才给您送只鸟来,让您养伤期间解闷。”
邰谙窈伤得太不是时候,距离万寿节这么近,根本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