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的事实,而现在叠到了她的头上。
这是一个待验证的难题,王殷夏把它记在心里,她并没有像是昨天那样大搜查,而是在厨房中等到了天空中的极光降临,她一直观察着它,直到这美丽的景象彻底消失。
极光一定有着某种意义,所谓的欧若拉公司也是一样,它们绝不可能是巧合,还有德语使用者的船只和遗留物品——
德语使用者应当也有着科研方面的经历,在此人留下的东西中有贴着德语标签的六分仪和显微镜。
王殷夏对六分仪只有粗略印象(也许见过它的介绍),但完全不会操作;但她对显微镜却相对熟悉,虽然操作笨拙但也能勉强上手,由此可见义务教育成果显著。
王殷夏用显微镜观察了她收集到的海水和土石,也不知是否是操作问题,她在这二者之中都没有发现任何生物。
海水中除了沙石之外什么都没有,没有浮游生物,没有小鱼小虾,没有水藻或者别的什么……
就算这是在冬天,海水也不可能这么干净,简直就像是往蒸馏水中撒了一把灰尘。
至于海边沙土和沙土的浸出液,它们与海水一样,“干净”得令人发指,就好像这岛屿上的海水和土地都是死的,它们完全无法承载生命,所以连海风都毫无味道,虚假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明天必须要去探索那个平地机场,找到更多的辅助材料——既然这地方的海洋如此古怪,那么这里的天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,她倒要去看看飞机场上有没有飞机的痕迹。
王殷夏下定了决心,在书桌边坐下,她把地图挂回它原来该在的地方,随后盯着它看了许久。
地图上也用等高线标注出了机场,它是个相当标准的长方体,看起来还是一层套着一层的,这对机场来说是十分奇怪的结构,那个凸起来的东西是停机坪吗,那哪里是飞机跑道……难道说要绕着这个二层跑圈?
王殷夏失笑,不再看墙上的地图,转而重新翻起抽屉,她把里头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,试图按照梦里鬼话的描述给它们配对。
剪刀、镊子和标本针是最好认的,它们被使用的次数也最多,很容易找到磨损的痕迹。
其次是各种装载成品的盒子和盖子,这些东西不容易配对,丢三落四的,各种大小型号都有。
最后就是王殷夏完全没见过的东西,比方说用来装蝴蝶尸体的硫酸纸——应该是这种白色纸片?还有软化蝴蝶需要用到的喷雾瓶——是这个吗,看着像喷消毒液的?再有辅助制作蝴蝶标本时要用的展翅板……
王殷夏照例记了个单子,她来这个鬼蜮后好像一直在记单子,但同时又总是一无所获,好像某种奇妙的二象性。
*
王殷夏在鬼蜮的第三个夜晚过得十分宁静,没有死魂托梦,也没有凌晨鬼压床,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时,钟表又敲响了早八点。
“布谷、布谷、布谷……”
非常熟悉的报时声,甚至令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。
木屋外的天地还是那副银装素裹的模样,但王殷夏在踩入雪地时才发现有些不对头,地上的积雪似乎薄了一些,但门外的空气还是冷得刺骨。
王殷夏抬脚看了看,鞋底的花纹上沾了雪和泥,无法辨认是否有融雪的痕迹。
这一次王殷夏的目的地是中央山北面的飞机场,和前两日一样,她也是靠着步行抵达的目的地,而码头的经历让她见识到了鱼叉的大作用,于是她在这一次旅行中抄上了鱼叉,打算给小机场一点来自大海的震撼。
正午十二时,王殷夏抵达了机场所在的位置,这地方和她在上瞭望到的样子差不多,是一片相对平整的地面,由水泥浇筑,比平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