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打一架,大人们不怕,孩子呢?”
众人又惊又惧,尤其是老太太,看梨花满身灰扑扑的,颤音都出来了,“三娘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梨花站直,扒着乱糟糟的头发,平静道,“我和刘二叔去盐铺待了一晚。”
老太太的心这才落回实处,不过嘴上仍埋怨老村长,“三娘才多大点你就留她孤零零的在铺子里,你怎么这么狠心哪。”
“阿奶,我自个儿要留下的,和四爷爷没关系。”梨花不希望大家质疑老村长的为人,“我和阿耶在城里逛得多,知道怎么做。”
“以后不准这样了。”老太太坐在倒了大半的墙边,细针蹭了下头皮,继续缝衣,“给我担心得一宿没睡。”
梨花乖巧的点头,赵大壮继续,“我爹为何会这样?还不是为了族里?有些人不念着他的好,还趁他累倒后挑事,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
赵大壮长得硬朗,冷着脸说话时,杀气凛凛的。
在场的人心虚,皆不敢反驳。
还是怕赵广昌得势后报复自己的赵铁牛脑子转得快,率先表态道,“四叔为族里操碎了心,我们都记着的,大堂兄你放心,只要四叔活一天,我们就不选族长。”
刘二跟着帮腔,“要不是老村长让咱提前出城,咱恐怕都得死在城里。”
这话一出,族里人宛若都活了过来,七嘴八舌的表达对老村长的敬意。
首先是二堂爷,“大壮,你爹为族人做的我都看在眼里,别说他活着,他死了也没人越得过他去。”
赵青牛也道, “是啊,四叔待我们晚辈如亲生骨肉,垄地,选种,施肥,手把手的教我们,我们不会忘的。”
“要不是四叔苦口婆心的劝我们逃荒,我们还在村里等死呢。”
一人一句,全是老村长的好话,赵大壮脸色有所好转,“我不会说话,要是哪儿说错了还请大家伙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不会。”众人异口同声。
毕竟他们说的实话,这些年,老村长的确为族里做了许多事。
二堂爷问,“接下来怎么打算?”
赵大壮看向梨花,梨花挺起腰板,不卑不亢道,“收拾行李,继续赶路。”
“啊?”抱着亲家痛哭的老方氏两眼发黑,“我们刚到呢。”
梨花凌厉的看着她,“你要是想休息,我们给你腾地。”
在来青葵县的路上老村长就多次强调粮食要先紧着族里人,老方氏这种亲戚,肯定是要往后排的。
赵家众人不敢违抗老村长的意思,自发套车抬棺材去了,妇人们也赶紧擦了泪,卷竹席的卷竹席,抱釜的抱釜,拎锄头的拎锄头。
一众人各司其职,井然有序。
老方氏顾不得身体不适,跟着弯腰卷竹席,趁机套老秦氏的话,“大郎说你们带了粮出来?”
难怪三娘那般镇定,竟是有存粮啊。
她东瞅瞅西看看,视线锁定几个箩筐,“在筐里吗?”
老秦氏斜眼瞅她,“赵家的事少打听。”
说着,从腰间抽出两根细长的草将竹席绑好,“四娘,抱到外面去。”
女儿刚回来,须在族人面前多露露脸才行,尤其是在梨花面前。
等赵四娘接了竹席,她交代道,“我看三娘的竹筒好像没水了,你给她装点去。”
她指着釜边的一个涂了黑炭的木桶,“装那个桶里的。”
梨花还小,喝烧开过的水更好。
赵四娘脸上还挂着泪痕,正要答话,被老方氏抢了先,“我去吧。”
老秦氏蹙眉,“三娘认识你吗你就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