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络筋骨的跌打酒。”明梣极力忽视那双通红的眼睛,起身道,“这两天那只脚尽量别用力,我会每天给你擦两次药酒。”
“每天两次?”晏漾安瞪大眼,难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?
“还是说你不想要你的脚了?”明梣冷睥她。
于是晏漾安闭上了嘴。
偷偷动了动脚,脚脖子热热的,好像是没刚刚那么疼了。
心情好转了一些,她正要起身,又被人强势地摁住:“坐好。”
“嗯?”
很快晏漾安就知道了明梣想干什么,刺痛顺着膝盖爬满全身,而明梣正面无表情地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戳在她的膝盖上。
“嘶——”
没做好心理准备,她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,下意识伸手往前一抓。
手没抓空。
一直到锁骨处喷来一股热气,晏漾安才稍微冷静了一些,而后彻底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——她正揪着明梣的头发。
她抓得太用力,几乎是攥着人家的头发把人摁在了自己胸前。
“……”
感觉到对方有抬头的动作,她忙不迭松手,认错认得比任何时候都快:“我错了,不是故意的,再也不敢了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半晌,对方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,以至于她也摸不清对方是生气还是没生气。
空气都好似变得安静了。
“别乱动。”明梣总算开口。
“嗯嗯。”
晏漾安点头如捣蒜,满脸写着乖巧。
她乖巧的样子实在叫人移不开视线,明梣定定地看了片刻,继续低头给她处理伤口。
而晏漾安被痛得龇牙咧嘴,倒也顾不上明梣生不生气了。
膝盖上其实不是很严重,只是磕到了块小石头,破了点皮而已,她洗澡的时候碰了水才注意到。但没想到此时此刻沾了酒精,瞬间就跟剜了块肉似的,钻心般疼。
比刚刚弄脚脖子还疼。
趁着明梣低着头,晏漾安偷偷擦了好几次飙出来的眼泪。
“谢了。”最后终于弄完了药,她不是很习惯地再次感谢,没敢跟明梣对视,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疼哭了。
这也太丢脸。
顺便指了指地上的狼藉,无辜解释:“我不是故意的,只是想拿去厨房洗干净,可惜手没拿稳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赔给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明梣点点头,不着痕迹地扫过晏漾安通红的眼睛,语气不变,“你可以回房间了。”
“哦。”
感觉到对方的嫌弃,晏漾安恹恹回房。
房间的味道依旧,就算她一直开着窗,那股味也一直散不去。但好在床上没有什么怪味。
床单被套什么的似乎都是新的,还有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香味。
可惜床垫很硬,即使下面虽然垫了床被子还是什么,但对于晏漾安来说,仍旧硌得很。
稍微一转身,木板床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又因为开了窗,以至于晚上蚊子特别多。弄得她都不敢把自己暴露在被子外面,偏偏晚上还挺热,没一会儿就闷了一身汗。
一直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勉强睡着,可惜没睡几个小时就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。
她头疼得厉害,眼睛更是痛得要死。甚至浑身还酸痛,稍一动弹就疼得她直抽气,让她躺尸似的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。
但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,并且愈演愈烈。
只好挣扎着下床。
房间里没有镜子,晏漾安魂游天外地换好衣服,又胡乱扒拉几下自己的头发,这才迷迷糊糊开门出去。
听见脚步声,站在院子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。
晏漾安脸色苍白,眼睛下面的乌黑更是吓人,长卷发披散下来,压在漂亮的白裙子上。只是裙子领子并没有整理好,一边高一边低,露出大半个肩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