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未知的危险毫无防备的时候,从这种事故里存活下来的概率极小,更不用说通过非官方渠道获救的概率。”
“猜想一,袁安安真的上了船,并且从事故里存活下来,至少存活到她打电话的那天晚上,那么只有两个可能。”
“第一个可能,袁安安是游轮倾覆的始作俑者之一,因而她知道游轮倾覆的时间点,提前做好了准备,或者和她一起策划游轮倾覆的同伴救了她,不然很难解释袁安安怎么能从倾覆的游轮里活下来,随后她和同伴起了冲突,被杀人灭口。”
“第二个可能,袁安安在游轮倾覆后,被非官方的渠道营救,随后被人杀死。”
“同时,如果袁安安是在船上获救,那她为什么会给卫多多打那通奇怪的电话?并且完全不提游轮的事。”
“按照官方的说法,袁安安的确是死在了那艘游轮上,尸骨无存。”郁棠顿了顿,她举着杯子,忽然停住了脚步,定定地看着谢兰因,“可在我的推理里,并非如此。”
“接下来是猜想二的论证。”
“官方的系统认为,袁安安在游轮出发的那天,登上了这艘通往死神怀抱的游轮,但官方这一理论的推理,是基于持袁安安证件登上游轮的人,是袁安安本人。”
“袁安安房间里有拆开的信,而邮戳的日期在游轮开动之后,房间里的日历停留在袁安安的所谓头七夜那天,这说明有人在房间里生活,而这个人,如果不是袁多多,就肯定是与袁安安的死亡有重大干系的人。”
“再加上袁安安打给卫多多的那通午夜电话。”
“”要满足这几个线索,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“袁安安没有登上那艘船。”
“头七夜接到亡者的来电,这个案子乍一听,的确令人毛骨悚然,”郁棠低声说,“可如果袁安安从来没有上过那艘船呢?”
谢兰因看着她,他优雅又轻柔地拍了拍手。
“你的推理很精彩,不过对法官来说,最有说服力的,是尸体。”
“你知道谋杀案立案的标准是什么吗?”
郁棠脸上的表情变得冷硬,她慢慢地说:“尸体。”
“为什么执着于这些案子?”谢兰因话锋一转,说,“你舍友的事……”
郁棠微微愣了一会儿,握着杯子的手僵了僵,她倒是没有想过,日理万机的谢兰因竟然会关注这件事。
谢兰因竟然知道这事?
“我还以为表哥只知道谢引章,把我都忘在脑后了,原来表哥还关心我么?”
“杀敌不死,必有后患。”谢兰因微蹙着眉头。
谢地主这是提醒她斩草除根?郁棠笑了笑,轻声说:“犯我者,远必诛。”
“你太感情用事了。”
感情用事?郁棠讨厌谢兰因那副端坐云端高高在上俯视她的模样,仿佛人的感情,悲欢哀乐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如果不能爱憎分明,那表哥你告诉我,登上高位的意义是什么?”
谢兰因沉默了半晌,似乎是在思考郁棠的问题,没有说话。
不过,她正想麻烦谢兰因一件事,谢兰因自个儿送上门来,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。
“表哥,我听说你有推荐学生入学的名额。”
捐钱狂魔谢兰因除了喜欢年年给C大运动协会捐款外,还会给很多学校捐钱。
“你想帮卫多多吗?”
郁棠想,果然在谢兰因面前,很难有秘密可言。
谢兰因这货朋友少,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“表哥真聪明。”
“你可以帮一个卫多多,但在11区,还有无数个卫多多。”
“我力量有限,难以和自然的风雨抗衡,也深知许多月季花正在雨中被风雨所摧,但只要我看见一朵月季花,就不会让它在风雨里饱受摧残。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
郁棠莞尔,她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