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陆渊失笑,拿着抹布的手却悄然收紧。
只能是……朋友吗?
……
“耶!好了,搞定!”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器材室,宁星洲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成就感。以前每次来器材室拿球都觉得灰蒙蒙的,如今这里就像是新装修一般,靓得不行。
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陆渊洗完手,看到宁星洲那副眼睛放光的兴奋模样,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脑袋。
打扫器材室,明明是惩罚,但和宁星洲一起,倒像是个奖励。
“没事没事。”宁星洲摆摆手,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完全黑下去的天色,叹了声,“不过,今晚我们好像确实回不去了。”
打扫期间,他们隔一阵子就会大喊几声,可惜器材室在操场比较偏的位置,今天又没晚自习,学生早早溜回家,半晌也没等来个人。
宁星洲伸伸懒腰,挑了个还算舒适的位置坐下,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糖,依依不舍地吃掉。
“嗯,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晚上。抱歉,是我太粗心,没把钥匙带进来。”陆渊挨着宁星洲坐下,嘴上说着道歉的话,心里却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暗自庆幸。
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,就很满足了。陆渊嘴角带着浅笑,很享受和对方的独处时光。
“唔……要真盘算起来,我进来的时候也看到钥匙了呀,不也没想起来嘛。”
宁星洲吞下奶糖,意犹未尽地舔舔唇,听到陆渊疑似自责的话,偏头戳了戳对方的肩头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不准怪自己。”
其实他觉得门会自动关上真的很奇怪,今天没风,他进来之后把门虚掩着,也没听到有吱呀的摇晃,竟然就突然关上了。
再加上先前隐隐约约中看到的人影,稍微阴谋论些,宁星洲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把门带上的。
陆渊呼吸一紧,视线在宁星洲嘴角停留片刻,而后心虚地移开目光。
“好。”他张张口,试图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“你跟陆思谨……认识吗?”
话说出口时,他有些后悔,担心这个问题会让宁星洲觉得尴尬。
“嗯嗯,上周期中考试我们在一个考场,就认识了。”宁星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,如实回答。他很清楚陆渊和陆思谨的微妙关系,可是此情此景,似乎装不知道更合适些。
而且,关于陆渊心里的疙瘩,他希望有朝一日,陆渊愿意亲口跟他说。
陆渊侧靠在长椅上,垂眸望着对方,食指有一阵没一阵地敲打着椅背,“学校里关于我的那些传闻……你都知道吧?”
这是要谈心的节奏吗?
宁星洲心念一动,瞬间坐直了身体,一脸严肃地点点头,严阵以待。
“其实,陆思谨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。班里的那些人说的没错,我妈她……确实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三,我呢,就是该被千刀万剐的小三之子。”
头一次在宁星洲面前自揭伤疤,陆渊的视线飘向半空中,虚望着天花板的LED灯,喉间发出几声自嘲的笑。
他的声线很飘,很脆弱的感觉。宁星洲望着他的侧脸,手指不由自主地绞在一起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侧过身,抬手轻轻抚摸着陆渊的脑袋,软声安慰:“陆渊同学是很棒的人,这一点不会因为你的身世而变化。有人放不下偏见很正常,陆渊同学这么聪明,不准被她们误导。”
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,完全取决于自己,而不是取决于他们是谁的孩子。
头顶上的温暖触感让陆渊蓦地一僵,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他虚眯着眼睛,望着认认真真安慰他的宁星洲,轻笑了一声。
明明不擅长说这种话,却仍努力安慰他,就像是故作成熟的小大人,很可爱。
能坦然自讽,内心早已足够强大,却会因对方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心颤不已。
他长叹一声,长